“砰砰砰……”
木质的房门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
“是我……”戚淮声音紧随着敲门声响起。
奚瑶打开房门,就看到换了常服的戚淮慵懒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抱着两个一尺见方的木盒,两只盒子一模一样,只在一角细细雕刻了两朵牡丹。
戚淮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木盒,“景楼给你的,赔罪。”
“嚯,他倒挺会来事的。”奚瑶接过木盒,沉甸甸的盒子压得她手臂一沉,差点掉到地上。
戚淮见状立马又接了回去,帮她放到桌上,“我刚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好。”奚瑶点点头,放心地打开盒子,盒内都是些十分精致的小玩意,金珠串起的手链,滑若凝脂的羊脂玉牌,还有各式各样的钗环。
景楼并不清楚她灵骨已经修复完好,送的都是凡人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好笑地捡起一只木雕的小老虎,奚瑶侧头递给戚淮看,“景楼这是把我当小孩儿了?”
“可不就是小孩儿。”戚淮屈指在小老虎脑门上弹了一下,清新的木质香气就轻盈地飘散开来,他懒洋洋地坐在桌旁,指尖无意识地轻点桌面,“山下铺子里的掌柜给我发传音,说苍穹宗的弟子昨晚曾去核实过我们的行程。”
奚瑶眨眨眼,“是大家都核实过,还是单问的我们?”
“都问过。”戚淮轻描淡定地开口,“对我们的行踪问得更仔细些。”
奚瑶把玩着手里的小老虎,“我身上有凰族血脉,他们更怀疑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戚淮点点头,压低声音,“你灵骨修复好的事情,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灵骨如何修复好的,还得找个完美的理由才行……”
戚淮头疼地揉揉额角,灵骨修复无异于断臂再生,一旦公布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要不然,直接说实话?”奚瑶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愁眉苦脸地开口,“好像也不行,这样说不定会给师尊带来麻烦。”
戚淮沉吟,“还是问过师母再说吧,你师尊的事同为凰族,她大约了解一些,或许我们可以听听师母的看法。”
奚瑶乖巧点头,“好,那等爹娘回来再说。”
“嗯。”戚淮站起身,推开门准备离开,又不放心地转头叮嘱,“记得,人前对我们的称呼还是依照从前,可不要有了新师兄,就不要旧师兄了?”
“放心吧大师兄。”奚瑶莞尔,“我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嘛。”
“行。”戚淮懒洋洋地挥挥手,抬脚迈出房间,“休息吧。”
飞舟行驶到到天一宗上空时已至凌晨,万籁俱静,宗里用来辅助照明的飘雪草都卷曲着叶片缩回了土里,夜明珠的光线柔和而安静,温柔地伫立在那里。
宗门广场前等着一队手提灯盏的天一宗弟子,来的时间似乎不短,几个弟子发尾都被山中飘渺的云雾濡湿,奚瑶站在窗边看了一眼,为首的弟子于她倒十分面生。
飞舟停稳,弟子放下云梯,戚淮扫了眼舟下的弟子,神情略带一点诧异,“季远,凌泉呢?”
为首那名弟子便无奈地上前,“正是要跟师兄禀告这件事,三师兄他不在宗门。”
“去哪儿了?怎么没告诉我?”戚淮神色凝重,凌泉性格虽洒脱不羁,却绝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明知宗内只余自己一个亲传,断没有一声不吭就跑出宗门的理,定是遇到什么不得不出去的事情。
“三师兄走时并未给弟子留信,今日晨间,弟子去找师兄商议外门弟子晋升,找了一圈没见着人,这才发现师兄离宗。”季远垂着头,“弟子检查过山门结界,大约寅时左右,结界曾被人开启,想来三师兄,应该是那个时候离开的。”
凌泉为什么要突然离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