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跟姜大祝道，“你也赶紧去吃，今天刚到就赶过来陪床，也没捞着吃点好的。不过得少喝点酒。”

“哎，知道了。”

姜大祝把她扶进去，又打开抽屉拿了钱包，就出来了。

他摸了一把脸，道：“走吧。”

大家也没说什么，一行人就往外走。

到了面包车上，不用问，姜大祝就交代了。

“工钱是我拖欠的，你们也知道了，我媳妇儿刚生了大胖小子。我们老家重男轻女很严重，我媳妇儿因为生了俩姑娘，被看不起，这生了个儿子，我想着直接一步到位，在省城买个房，看谁还敢看不起我们！”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是我一时想差了，我感谢你们刚才帮我瞒着我老婆，钱在这里，密码是六个零，你们拿走吧。那些人也都是穷苦人家，我不该这么做。”

“我知道我可能犯了法，但是你们能不能等三天后参加完我儿子的九天席再抓我？我不想让我媳妇儿和孩子们失望。”

怕他们不同意，姜大祝保证道：“我保证我不跑，你们这几天也可以一直住在我家盯着我。”

乔兮脸色有点古怪，问他：“你这么好说话？”

“刚才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一下子想明白了。”姜大祝说道，“我这么做，和那些之前欺负我的畜生没啥区别。”

“那你知道，有人差点因为你拿走这些钱，自杀了吗？”乔兮幽幽地问道。

“什么！”姜大祝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差点要了别人的命！

“这事儿我真没想到啊！而且就四万块钱，不至于吧应该……”

说道后面，他没声儿了。

他想起来他媳妇儿生老大的时候难产，医生建议刨腹产。当时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亲戚朋友都不借给他钱，他走投无路，想着如果媳妇儿孩子没了，他就跟着去了。

后来是主刀医生好心，帮他付了钱。但是好在后来那孩子也没折腾，平安顺产了。

这事儿，他一直记得。

他突然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眼泪掉下来：“我真不是个东西！”

见他真的悔改，警官们也都很动容。

罗安是个小地方，穷得很。

穷久了，人的心也就变了。

乔兮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她被割坏的那个包，买的时候几十万，她从小就不知道钱的概念。

来这一趟，她的三观被重塑了。

她问警察：“那他这算自首吗？”

“严格来说，不算。”刘亮道。

姜大祝抹了把脸，道：“我知道我干的不是人事儿，这钱你们拿走，如果不能通融的话，你们就把我抓起来吧，啥罪我都认。”

刘涛和刘亮对视一眼，说：“法律不外乎人情，你诚心悔过，又是初犯，没有造成重大损失，可以不罚。”

姜大祝眼睛一亮。

刘涛道：“你的两个工友，王友明和王友亮的父亲胃癌早期，就在这个医院治疗。他们没钱给父亲治病，偷了这个姑娘的钱……”

“什么？”姜大祝顿时愣了，赶忙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乔兮，“不知道他们偷了你多少钱，这个卡里有十万，如果不够，我明天再去借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