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摇摇头,扔掉手里的玻璃试管,喊上熊大四人,每人拿把大耙子和铁锹。
来到一片树林指着一地的树叶道:“打成堆,挖个坑,一层土,一层叶,埋起来。”
熊大看看一地的树叶,看看手里的家伙什无语道:“世子爷,一把火点了多好,为什么要埋起来?”
熊大心里嘀咕,是不是世子爷闲的?给四个人找点体力活?
熊二讥讽道:“没见过世面,世子爷让我们做农家肥,啥也不懂,白瞎长那么高了。”
熊三摇摇头:“别杵着了,快干吧。”
熊四冷哼道:“就你能,你咋不上天呢?”
四个人互相打着嘴仗,动作一点都没停,挖坑的挖坑,搂叶子的搂叶子。
朱雄英背着手,也不打算解释。
即使给他们四个解释什么是草酸,他们也听不懂。
远远的一群人走了过来,扛着斧头,推着车子。
领头的朱雄英还认识,朱桓。
一群劳役,大多数是犯事的官员,现在哪里还有当初风光的样子?
众人看见是朱雄英,都是戴罪之身,远远的就跪下了。
朱雄英喊朱桓过来,笑道:“这里还习惯吗?”
一句话,问的朱桓哽咽不已。
习惯?也许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想想以前的风光,看看现在的凄惨,造化弄人。
原来风光的时候,看到破烂不堪的穷人,总感觉他们离自己很远,很远。
远到不是一个世界的产物,隔着整个银河系一样。
那种打心眼里,就觉得他们低人一等,他们是种地的农民,怎么能和贵为皇室血统的自己比?
如今?活的还不如他们。
最起码,他们现在躺在田间地头,嘴里叼根毛毛草,偷偷懒,不用挨皮鞭子。
朱雄英叹口气道:“好好干活,争取减刑。”
一个小旗过来见礼:“世子爷,你在这忙啥呢?”
朱雄英记得小旗姓张。
朱雄英看看挖坑的熊大道:“埋粪,弄点农肥。”
张小旗笑道:“世子爷,你要农肥,我知道哪里有啊。”
朱雄英摇摇头道:“要树叶弄的,你那拉屎弄的不行。”
张小旗像是习惯了朱雄英的粗鲁,答道:“不是屎,真实是树叶,我带你去看。”
小旗招呼另外几个兵士道:“让他们抓紧砍树,我带世子爷走走。”
朱雄英喊过来熊大,一群人跟着小旗远去。
朱雄英道:“张小旗,建房子砍树是不是你在负责啊?”
小旗抱拳:“世子爷,也不全是,还有两个小旗,世子爷有什么吩咐?”
朱雄英摆摆手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啊,咱们这个岛上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朱雄英看向远处朦朦胧胧的工业作坊,示意小旗。
张小旗看看朱雄英,看看远处作坊,抓抓脑袋道:“世子爷,我感觉挺好的啊?什么都不缺。”
朱雄英笑骂道:“你平常站岗的时候热不?”
张小旗摇摇头道:“世子爷,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大明朝最了不起的地方,有些宵小之徒,净搞破坏,我站岗眼睛睁的大大的,怎么会热?”
朱雄英无语道:“你有没有发现,要是多几棵树,会不会好一点?”
小旗立即摇摇头:“世子爷,这你就不知道了,有树晚上容易藏人,要不是你不让,那几个水塘,我们骑总都想给它填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