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刺吾大为感动,甲胄响动,单膝跪地道:“末将愿意去劝降纳哈出,不管成与不成,末将毫无怨言,请太子殿下成全。”
朱雄英半天没说话,乃刺吾歪着头也不言语。
朱雄英叹口气道:“如此就辛苦乃刺吾将军。”
挥挥手,常森搬来两口箱子,打开都是千两最大面值的新洪武纸币。
朱雄英道:“这里有五百万两银子,带上他打通关节,该送的就送,不说拉拢乃刺吾,就是拉拢他手下的一个部族首领也是值得的,钱不够就回来取。
若是见到纳哈出,他若愿意归降大明,本太子奏报兵部,给他怀远将军从三品官职,统领旧部三万人马,编入大明军,所有军资,军需同等待遇,全部补齐。”
朱雄英声音坚定道:“若是你此去建功,辽东可平,记你首功。”
乃刺吾呼吸急促:“末将即使死也定完成使命,为大明开疆扩土。”
第二日,朱元璋庆功酒里缓过神来,探马来报,纳哈出庆州守军两万,领军的是平章果来。
朱元璋眼睛一亮,天赐良机。
徐达坐在下首,站起身手点沙盘:“哪位将军能取下庆州城?”
蓝玉当先站起:“蓝玉愿往,拿下庆州。”
大雪茫茫,关外凄凉。
五万骑兵,十万仆从军踏上征程。
一个跟着一个,片刻间,大雪又覆盖了脚印,只有寒风刺骨。
大明军队心里有一团火,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
北元打了十几年,就像关外的草,杀不尽,烧不尽。
一不留神,他们就像草丛中隐藏的狼,扑上来咬上几口,把大明百姓咬的遍体鳞伤。
以前装备差,伙食差,工资低,打仗会死人,死人家里父母就没办法养活。
现在不一样,手里握着步枪,屁股下面就是双匹战马,怀里有肉干,马背上有暖壶,冲水就膨胀的热面条,受伤了还有随军医生。
身上穿的棉服,外面皮甲,在外面是钢甲,头盔防弹玻璃面罩一盖,谁都不爱。
即使是这样茫茫雪原,一个人,一匹马都能生存七天。
一个士兵嘴巴上有些绒毛,挂着白色的冰霜,小脸红红的,眼睛发亮。
解开盔甲。
小旗喝斥:“狗剩,不准去甲,你的不是想死!”
狗剩是前面当的兵,这还是第一次来战场,听到队长骂,笑嘻嘻道:“队长,我这枪栓拉不动了,被冰冻住了,想暖一暖,万一有战斗,害怕打不响。”
小旗骂道:“让你平常多保养,擦油就是不听,把枪栓夹嘎子窝里,夹大腿根暖,不准去甲!”
狗剩笑着扣好铠甲,看着前方大雪道:“队长,我们这是去哪啊?这大雪天的,到哪里去找鞑虏啊?”
小旗战马靠上来,整理一下狗剩松动的军备,又整理其他队员的军备,检查着。
嘴里不停道:“别打听,有的仗打,到时候别吓尿裤子就行。”
其他人笑。
前方传来百夫长的声音:“妈拉个靶子的,又是狗剩,你踏马能不能消停会?上头有令!不准大声喧哗!”
狗剩战马打个响鼻,慢悠悠走着,表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