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呢!”
陈安彤一身官袍走进来,拧眉看着屋内凝滞的气氛,心底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星韶一看仰仗到了,那更是耀武扬威起来。
“娘,你怎么才来啊!这群人简直狗眼看人低,姐姐……”
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完,清漪君就被妻主一个眼神指使,走过去捂住他的嘴就给拖到屏风后面去了。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蠢儿子?你打的那个朱公子,他娘可是刑房典吏,平时你娘都要给她娘两分面子,你是真的说打就打啊?”
“谁叫他说姐姐坏话了!”
陈星韶嘴巴得了自由,依旧不知悔改。
清漪君使劲戳了戳他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的怒道:
“人家就没说错。”
陈星韶不服气的撅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屏风外面亲娘说道:
“朱大人,韶儿让他爹宠坏了。今日所做之事欠妥,本官在此给你赔礼。”
他娘居然给别人赔礼道歉?
这岂不是说,他们污蔑张玉的话都是对的?
陈星韶气不过要冲出去,却被看清他心中所想的清漪君给拽住。
紧接着就听那朱典吏还给脸不要脸的哼道:
“不敢当大人一句道歉。本吏年迈,的确是废物到亲儿都护不住。就更枉论能护一方百姓,抓拿那专门强抢民男的七星教了。”
“朝廷给了陈大人限期捉拿令,的确是为难陈大人啊!要不陈大人考虑看看,自己是不是得罪凤京什么大人物了?”
事到如今不尽职去为民除害,居然还能以此来当借口威胁焦头烂额的上司。
这朱典吏是个狗官实锤了。
“朱大人你此言不妥吧!身为朝廷官吏,为民除害是你应尽的本份……”
朱典吏直接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唠叨:
“在其位谋其政是应该的!可也要看案件的大小。这种都已经上升到凤京的案件,岂是本吏一个小小的府城刑房典吏就能解决的?”
“若陈大人这般有自信,那还要本吏作甚?不如你直接让你那未进门的捕快去解决。正好也向大家证明一下,四公子口中的人中之凤,是怎样一飞冲天的?”
“朱鹤!你这是公然的玩忽职守!”
陈安彤气得拧眉利喝。
“本吏只是不想揽不属于自己能力范围的蠢事。而且今天我把话撂这儿!谁要是能抓到七星教教主,本吏就把这职位心甘情愿的给她。”
朱鹤敢这样叫板,也正是因为悬在陈安彤头顶的刀。
七星教为祸万兴府已近一个半月,嚣张至极甚至连知府的儿子都当街抢了。
此事已经惊动女帝,女帝限期一个月抓拿七星教教主。
此时已经过去二十五天,眼看着时限就要到了,陈安彤就要被压入狱进京问罪。
她还给一个阶下囚什么面子?
陈安彤自然知道她心底里在想什么。
气恼的同时,更多的是心寒。
这就是她亲手提拔起来的下属?
她这大墙还没倒呢!
朱鹤就已经迫不及待下手去推了。
难怪那么多官场之人,甚至连皇族都选择联姻。
除了真实的血亲,那便只有婚姻相连,才是最为可靠的关系。
“我不过是去抓个胆大包天,敢当街俘虏我未婚夫的傻缺。没想到,还有人为感激我应该尽的义务,让个官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