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筠目光烁烁的望着她,清高的眸色里难掩期待。
张玉奇怪的看着他,琢磨一下就如实回答:
“然后我就带着侧夫去城外的庄子,傍晚就回家了啊!”
他到底想问什么?
还要问一问,她和侧夫上车都干了什么吗?
这小忌酒不是清高的不食人间烟火,怎么还想问人家妻夫私底下的亲密?
“啪!”
薛庭筠愤怒的甩上车帘,拒绝再和她交流。
张玉:“……”
几秒钟之后,张玉总算明白过来他在生什么气了。
“我的小忌酒大人啊!下官请假是有私事需要处理,你以为我请假是为你查什么岳老师去了?”
薛庭筠不搭理她,可是他也没有下马车去上值。
这是等她继续解释呢?
“我早都说过了,这个案子现在不在官方,在于岳老师本人。”
她自己要招供承认杀人。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张玉有什么办法呢!
薛庭筠总算将车帘又挑起来了。
白皙瘦弱的手指骨节分明,自带清雅高贵的墨香效果,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让张玉闻到一般。
“可是目前除了你,没有人可以举证吉川线。张大人,你可是答应何大人,要帮本官查清楚岳老师的冤案的。”
薛庭筠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话,目光是急切是不满。
倒是少了几分从前明晃晃的厌恶。
看来昨日金淮生当街诉说的苦楚,他是听得进去也能心生谅解。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张玉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恶趣味突然就上头了。
“那小忌酒大人愿意跟下官,现在就去刑部大牢见见岳老师本人吗?”
张玉可以随时随地出入全国各个监牢。
可她就是要薛庭筠现在跟自己去。
因为国子监还要重要的竞赛要比。
她倒是要看看在薛庭筠的心里,到底是学生重要呢!
还是欣赏的同僚性命更重要!
“现在?”
薛庭筠明显惊讶重复。
张玉点头:
“最近家事公事繁忙,下官实在分身乏术。”
薛庭筠扭头看一眼,不少学生和夫子都急忙迈过的国子监门槛。
他犹豫两秒钟,便将车帘放下,命令车夫现在就去刑部大牢。
张玉恶作剧得逞开心的挑挑眉。
刑部大牢在张玉的整顿下,的确已经好了不少。
可是大牢就是大牢,即便再收拾,那也是血腥味和脏污交织的阴暗之所。
薛庭筠活了十七年,别说是进大牢,那就是大牢的门口都没经过一次。
此时看着周围的眼神,别提有多难以忍受。
可是即便是捏着鼻子,他也还是跟张玉一步步朝最里面的死牢走,忍着一声都没吭。
“你真的不怕吗?”
张玉停步看向距离自己七八步的小教师。
这里的犯人可是会把手伸出围栏,无论抓到谁都会喊冤,让对方把自己放出去的。
有些人已经被关的精神失常,手上的力道绝非理智控制的,看起来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有一拼。
向来生活在阳光下的薛庭筠,居然还距离她这么远?
“不怕……”
他这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突然伸出围栏的手给抓住,吓得他闭眼跺脚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