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也知道,这个男人就是王丽媛的侧夫秦楠。
张玉抱臂站住,看着秦楠继续刺激薛庭筠,道:
“小忌酒你病的脑子还正常吗?濒死前还听得懂人话吗?”
“要是听不懂的话,那我说的再直白一点!妻主和我从来都不是酒后乱性,更不是只有一次!”
“她早就跟我好了!她一直喜欢的人都是我。什么不想娶我?她不过是为了兑现婚约,不得不这样和你说罢了。”
薛庭筠病颜苍白憔悴,依靠着墙面才能站稳。
他的书童站在旁边着急抹眼泪,却抵不过秦侧夫奴仆强势。
这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奴才。
此时6S一声不吭的站着,眸光有气愤有恼怒,更多的是习以为常的平静。
他现在有些想感谢张玉。
要不是张玉铁口神断,早就将最难堪的真相摆在他面前。
他现在就会晕倒在情敌面前。
那样丢脸的事情,他宁愿在陌生人的背后做,也不愿意让情敌得逞,看着他承受不住而倒下。
秦楠本是志得意满等着薛庭筠受到刺激发病,最好能直接病死在这里,也正好让他可以在女儿的周岁礼前转正。
那样女儿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家嫡女。
他们父女的地位就稳了。
然而他等了又等,薛庭筠还是那副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淡定样子。
秦楠就有些急了。
“薛庭筠,你到底要恬不知耻的耽误丽媛多久?你就是仗着当年两家老人不开眼,定下的这份婚约,非要耗到你死的那一天吗?”
“你知不知道丽媛从来都没爱过你,她爱的人是我!你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站在你身边就能闻到苦涩的药味,丽媛打小就嫌弃你。”
“她早就跟我说过,她每次看到你就想到苦药,看到你就想作呕。她连睡你的兴趣都没有,你就死了那份不该有的痴心,现在就去死吧!”
“只有你死了,天下才能天平了。丽媛才能名正言顺抬我做正夫,她最宠爱的长女才能做嫡女。”
最后的话接近于尖叫。
吼出来的热气吹得薛庭筠鬓角的碎发都飞起来。
可是他依旧一个字都不反驳。
或许是……根本无法反驳。
秦楠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一口气都丢了出来,实在没有什么可说,又得不到丝毫回应。
根本和薛庭筠吵不起来,也只能气呼呼的甩手帕走了。
他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胡同外面站着的张玉。
惊艳的目光落到张玉美艳的脸上,却只是欣赏两秒就挪开。
他是个有妇之夫,还即将转正迎来好日子,还不至于自毁长城找外遇的。
直到秦楠带着人走个干净,张玉才慢慢走到薛庭筠的身边。
“可以咳嗽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薛庭筠甚至都没有抬头,就松开用力捂着唇瓣的手。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大,手帕却很快就见了血。
书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主子到无法言语。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外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的药还不够苦吗?你连味觉都退化到几乎没有了,又何必非要执拗品尝更苦的果子?”
张玉无奈摇头,转身离去。
薛庭筠捏着带血的手帕抬头,看到的就是女子挺拔潇洒的离去背影。
听到当事人承认真相的时候,他很平静。
咳嗽到撕心裂肺时,他无动于衷。
可是为什么听完张玉的话,他眼眶就发胀发痒,好想找个肩膀靠着好好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