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雨将头埋进林宁的脖颈里，感受到林宁的体温，若秋雨红了眼睛。

“快放开，我得看看无界川生存指南”，林宁将若秋雨推开，从怀中掏出来那本商玄写的《无界川》。

“暗河，生长在暗河边的思结草”，林宁口中默念着，快速浏览着目录。

先前他粗略浏览时没有在这书上找到关于暗河的信息，此时外面的变幻让懵逼的林宁再次拿出了这本书。

如果说商玄的这本书上真的没有记载暗河的信息，他觉得他和若秋雨可以早日打道回府了。

结界外的无界川天色昏沉沉，依旧飘着雪花。山洞里柴火堆散发着温暖的火光，林宁捧着《无界川》在火堆旁苦读，若秋雨静静的在一旁，偶尔为林宁理一理发丝，偶尔摆弄一下柴火。

在噼里啪啦跳动的火光，林宁将埋在书中的头抬起，后知后觉的开口，“若秋雨，这样烧会不会把山洞里的氧气都给烧完？”

“什么？”

林宁英俊立体的五官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眼眸在映着火光显得极亮，“算了，你不明白。”

现代的化学与修仙世界隔了几十个时空吧，林宁看着外面飒飒飘落的雪花，思绪飘到了二十一世纪，他还真有点想念原来的世界了。

若秋雨伸手触着林宁映在石壁上随着火苗晃动的身影，一种奇特的感觉浮在心头，他与林宁之间好像蒙上了一层细纱，明明已经离得够近了，但还是看不真切。

他伸手拉住林宁的胳膊，顺势下滑与林宁十指相扣，“你可以告诉我呀，林宁，氧气是什么？”

林宁噗嗤一笑，从火光中收回来视线投向若秋雨，好奇特！一个仙修好奇氧气是什么。

这笑容似乎将林宁从细纱中剥离出来，使二人坦诚相待，若秋雨眉眼间也跟着林宁泛起波澜，“笑什么。”

“氧气啊”，林宁眨了眨眼睛，故作高深道，“就是一种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时时刻刻环绕在我们身边，供我们生存，供万物生长的东西。”

“这样啊”，若秋雨抬手揉了揉林宁的头发，温柔道，“少侠好博学，以后还请少侠不吝赐教。”

“那是！”林宁被若秋雨一夸，顿时骄傲了起来，先前看书的疲惫感一扫而光，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三天三夜。

“好了，别打扰我了，我还要再找找暗河在哪里？”

“嗯”，若秋雨轻轻应着，林宁为找思结草费了这么多心思，等做成了思结绳，他一定片刻不离身的带着。

结界外雪花慢慢消失，天色却丝毫没有明亮的趋势，反而越来越昏沉，乌云如同厚厚的棉絮层层叠叠堆积着压在天边。

天边一声雷声响起，林宁捧着书的手轻轻一抖。

“怎么了？”

林宁细微的动作被若秋雨察觉，若秋雨伸手揽住了林宁肩膀，远处闷响的雷声响起，若秋雨觉得林宁的头发要炸起来了。

林宁怕打雷，若秋雨伸出一双稳重的大手在林宁背脊上一遍一遍有节奏的安抚着。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暖，林宁紧张的情绪慢慢松弛了下来，他伸手捏了捏若秋雨的脸颊。

嗯，真的，活的，温暖的，安全的。

林宁看向结界外阴沉的天色，心中痛骂，傻逼系统！傻逼天罚！傻逼雷击！弄的他现在听到雷击浑身骨头都痛。

结界外飘起了大雨，在雨声里，林宁托着下巴缓缓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抓着书的手慢慢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