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雨言简意赅将他与青袭在院中所见告诉了容川,听罢容川满脸诧异的看向青袭,青袭随即点了头,“是真的。”
“啊?”容川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观礼他观了全程,是一点都没发现这新娘竟然是个死人。
他视线再次投向高台上的并立的那对新人,一阵不大不小刚能吹起衣衫的风恰巧吹过,红袖翻飞下,二人交叠相握的手露了出来,这交握的两只手肤色如常,哪有半分死人该有的青灰之色。
“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啊?”容川有些纠结,他实在难以理解,一个死人,别说拜堂成亲了,就是动都没法动啊,不然怎么能叫死人。
“没看错”,若秋雨摇了摇头,目光从后面的楼梯移回新人身上,“这就是所谓的死而复生吗?”
“死而复生?”闻言青袭皱起了眉头,这三人来寻她,应当是晚于她到的,她白天在此地,怎么不曾听闻死而复生的事情。
“对啊!死而复生”,容川恍然,“不是说是仙姑将人从棺材里拉出来的吗?那应当是活了啊,怎么还会有”,容川越说声音越低,“你们看到的死人模样。”
“你们是说,成亲的新娘钟千雪原本是个死人,却被什么仙姑给救活了?”青袭问道。
“嗯”,容川点了头,“你不知道?”
青袭眼睛闪烁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我白日才到,只觉古怪,还未来得及打探消息。”
“啧”,容川手中扇子摇了摇,颇为诧异,“这是全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今天又是钟千雪大婚,哪怕你在街头巷尾随便喝杯茶,事情原委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特意打听。”
说着说着容川了然的打趣青袭道,“定是你不愿去人多的地方,所以错过了这则小道消息。”
青袭眼神恢复了冷淡,她看向容川,声音也同样冷冰冰的,“既然你知道了事情原委,那么,请师兄解释解释钟千雪为什么一会死一会活?”
“这······”,这他怎么知道,他师弟都不知道。
容川梗在原地,手中扇子也不摇了,神色颇为尴尬,不过他向来不在意这些,因此这尴尬之色在他颇为俊美的脸上并未留存很久。
“这事情,咱们再看看不就知道了,现在咱们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结症在哪,想要找答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不是,秋雨”,容川拍了拍若秋雨的肩膀,“师兄相信你!”
“······”,青袭对容川的道理不置一词,再次看向高台。
台上礼成,按照规矩,早就该送新娘入洞房了,但城主女儿久卧病榻,到处求医不得,都要埋进土里了,方才遇见贵人,让她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
此时看着女儿喜结良缘,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如何不跌宕起伏,钟正德用衣袖悄悄擦干了眼泪,但眼角依旧通红,他将女儿的手郑重的交给了他的新婿上官泽兰。
上官泽兰也同样郑重的握紧了钟千雪的手,眼泪从钟千雪眼中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滴落在她的绣鞋上,被泪水晕湿的绣鞋上露出了斑斑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