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笙叹了口气:“我想去把工作确定下来。”
其实要不是这边的潜在炸弹——那名字她都不知道的厂长儿子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也想再多休息几天再启程。
一旁的张立军沉吟片刻,神色复杂,“爱玲,你去把那东西给孩子吧,”他指了指房间。
姜笙笙疑惑,什么东西?
李爱玲应了声,就放下筷子去了趟房间,等再出来时,手里就拿着本东西。
竟然,又是一张泛黄的存折。
姜笙笙哭笑不得,怎么这么多人给她送钱,送存折。
“来,拿着,”李爱玲把存折放姜笙笙怀里,“这是你舅舅从小就给你存着的嫁妆。”
姜笙笙看都没看,就想还回去。
两人推过来推过去。
姜笙笙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会无限循环推拉动作。
只好当面谢了声收下。
这存折,从小就开始存,原主舅舅舅妈对原主的爱可见一斑。
想到原主的结局,她又叹了口气。
张立军见她收下,往杯里倒了酒,一口辛辣入喉。
他思索片刻,“那个孩子,我见过。”
“人确实不错。”
曾经他在裴司令手下当兵的时候,见过那孩子几次。
长得好,话不多,性格冷,但是面冷心热,对他们身上那身军装的敬畏颇深,眼里有光,从小就是个当兵的料。
热爱国家的人,又是当兵的,不管怎么说,一般都有强烈的责任感。
若和外甥女相亲的是其他不熟的,他还不放心,多少得观察人家很长时间。
裴时煜不一样,是裴司令的孩子,本就不差,更不用说嫁过去,家庭环境,婆媳关系,他也放心。
但是无论裴时煜他再好,张立军也有种自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外甥女还没放手里捂热呢,这就嫁出去了。
心痛得不能交加,再看了眼香香软软展颜一笑的外甥女,张立军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
面前多香多可口的饭菜都让他食不下咽,索然无味。
姜笙笙倒是抿唇一笑,愈发对见裴时煜期待了起来。
张立军又继续说:“就是人太冷了,我担心他不体贴人,照顾人。”
姜笙笙倒是不在意,毕竟也得接触了他才知道具体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爱玲忧心忡忡:“笙笙,到时候到了吃不惯睡不好记得给我们说啊,我们好想法子。”
“要是那孩子对你不好,你也别藏着掖着,得说出来。”
姜笙笙小鸡啄米般点头,又哭笑不得,还只是去相亲呢,嫁不嫁还不一定呢。
而且相亲和工作比起来,显然让自己有经济独立的工作更重要呀。
无奈的是,他们的眼里只有相亲嫁人这事儿了。
一顿饭总算在夫妇二人的嘱咐叮咛中吃完了。
过了两天,姜笙笙去裁缝那儿把加急做好的衣服拿回来。
她给自己做的衣服好几件是裙子,裤子也有。
这天气正是酷暑,更不用说她贪凉,裙子是她必不可少的必需品。
为了让她上火车有点便食,李爱玲特意做了整整一大锅的卤味,准备让她带上车,不过姜笙笙只拿了一点出来,毕竟她胃口小,再考虑到这天气太容易变质,坏掉了浪费。
这两天,姜笙笙听夫妇二人给她念叨结婚过日子的一些要多注意的,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了。
两天后,等把姜笙笙送进了候车室,夫妇二人还嘴里念叨着,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记得到时候多注意信件包裹啊!”
“地址可别忘了,有事就拍电报,打电话也行啊!”
她能理解他们的担心,全部乖乖应下。
夫妇二人眼睛酸涩得疼,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等在远处看着绿皮火车缓缓启动,等火车走好远了,都还没缓过神来。
等夫妇二人回到家。
李爱玲看到房间里面叠着板板正正的新衣服,翻开,一看还有给他丈夫的,里面夹着她送出去的存折,泪水涌了出来,哭得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