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了。
她注意到他泛红的眼眶浸着猩红的血丝,睫毛颤了颤,眸中有些泛着光。
目光隐忍又克制。
闷闷的,透着丝丝不明显的委屈声音响起:“那宝宝……”
男人又贴紧了她,把头埋在她肩上,拱了拱。
“宝宝,”他又拱了拱,“可不可以别这样。”
声音因为埋在肩头,压着嗓子出来,沉沉闷闷的。
姜笙笙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声“宝宝”像是带了电流,麻麻的,鼓动耳膜。
她讶异:“你从哪儿学的?”
这种词,可不像这个木头呆子,这个在七零的木头呆子能说出来的话。
“学什么?”裴时煜也愣了愣。
“宝宝啊。”
她动人的眼,正迷蒙地看着他。
勾人的上扬尾音,娇娇柔柔,以前他就觉得很好听,这会儿裴时煜觉得更好听。
心尖狠狠颤了颤,身上有股燥意像是要喷涌而出。
他不敢再直视她,漆黑深沉的瞳孔又转向其他地方,让自己缓缓。
为什么叫这个?裴时煜也问自己,脸莫名有些热。
他又埋进她的颈窝,不自觉蹭了蹭,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僵了僵。
但还是又继续蹭了蹭。
只闻见她身上淡淡清香,挠人心痒。
他想,可能是因为,那毫无厘头的梦,那些勾人的场景,她也是这样叫他宝宝的?
还是因为周女士说,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给她取各种小名,哄女人也是。
就像他爸,周女士一生气,就总是叫周女士兰兰,雅兰。
所以他觉得他叫她笙笙哄她不够,那就叫......宝宝。
视若珍宝,是他...
他哑声,小声说,"你是我的宝贝。"
说完,感觉到她身子明显僵了下。
他心里酸涩,像打翻了的醋瓶,又酸又涩。
他头昏昏沉沉的。
眼眶莫名有些泛热,整个人好像旁边有火在烤着,即使,她的身子一如既往的感觉有些冰凉。
顿了顿,他不知道从哪里塞了个东西到她怀里,轻声说:“不是说喜欢我?嫁给我好不好。”
他赶紧把刚放的存折本本往她那儿又塞了塞,连带着上次的手表,又在她处颈窝闷闷说:“宝宝,这是我的存折。”
“我每个月的津贴是一百二十二块,用的不多,都好好存在里面,以后就交给你保管。”
“结婚了我们俩住,会有部队安排的房子,那房子就...等她的女主人了。”
“我以后都...听你的,你想...”他顿了顿,“你生气了想打我,揪我耳朵也没意见。”
裴时煜抬头,见姜笙笙还是没说话,声音似有几分委屈:“宝宝,像前两天吃饭,你可不可以不要生闷气,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才好。”不要这么冷淡。
他咬了咬牙关,轻轻捏起她柔弱无骨的白嫩小手,另一只手还是搂着她腰,舍不得放开。
把手放在他发烫发热的耳朵上。
姜笙笙懵了一瞬,她吓得一下意识往回缩,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男人,是在干什么?往日他严肃自持,高冷桀骜,这会儿这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手缩回来的同时,男人喉结滚了滚,眼里闪过晦涩的光,那只覆着她的大手又往他身前去。
然后,轻轻贴在他胸上。
他喉结又滚了滚,指腹触感温热,结实,男人的大手往她的手上按了按。
挤着她的手上的肌肤不得不更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胸肌上。
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天而降,炸的脑袋晕乎乎的,人的心思也不知去向。
又听男人低沉的,隐忍的声音响起,像对情人在耳鬓厮磨低语:“宝宝。”
他轻声哄她:“你要不要捏捏,撒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