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地拉下她那张漆黑黑的臭脸,远天边一颗迷路的星星孤零零地闪着泪眼。泪水融化了路灯的心,点亮了整个城市,为她照明了回家的归途。维护地球秩序的太阳守卫终于打着疲惫的哈欠拖着晚霞下班回山,魅惑的月光女神敞开她那妖娆的胸脯,迎接着炽夜的狂欢。于是乎忙碌的职场战士们开始金戈整装,奋势待发,开始了他们期待了一天的夜生活。 黑夜就像一盏冥火,在人们那干燥的燎原内心,燃烧起浩瀚野火。循规蹈矩的工作流程,千篇一律的职场制服,在这夜黑的庇护下都脱掉皮囊,露出了他们不安的尾巴。一个个踩着恨天高,喷着古龙香,聚集在酒吧舞厅。动感前卫的上海的某个小酒吧就正糜烂着各种喧嚣,寂寞和孤独。虽然今天是个礼盒成山,众人齐歌,奶油弥香,烛火暖心的日子。愈狂欢愈扰人心痒,让人害怕不安。但此刻,这些时代的中流代表们显然无一人有如此意识,也无人愿有如此觉悟,大家都相互识趣,默契配合地装傻演痴。就像那个不知姓啥名谁的来贺嘉宾发自肺腑高吼的那样“让我们为上海狂欢,为今天的女王high起来吧!” “哦!。。。。” “耶!。。。” 这种时候,不比起义革命,需要有抛头颅洒热血的置身度外,求死明志的觉悟,总能一呼百应。 “那帅哥谁啊?”三个女生坐在最里侧的沙发上,其中一位外表可爱,声音很甜的女生说到。 “帅哥?在哪呢?”另一位身材高挑,短发飒爽,年纪明显是三人中最大的一位女生急忙抬起头,伸长脖子问到。 “不认识!”回答的这位便是三人中的最后一人,相比其他两人,她体态稍显风韵,但绝和胖沾不到半点干系,而是一种华贵的性感,温婉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风采。 “不认识来你生日趴!?”短发的大姐大叫潘麟,这时她疑问到。 “可能是隔壁喝多了的吧,我不记得了。哎呦你放过我吧,知道是你的菜,想认识自己搭讪去呗。” “你以为姐姐我不敢,去就去。” “知道你敢,你的自信就像你的罩杯一样,都是优等生A加嘛。” “嘿嘿嘿。。”年龄最小的那位可爱女生叫露晓,她听了,禁不住地偷笑。 “呵呵呵。。。”被她一传染,今晚的主角————皖之也乐开嘴角。 “找死啊你!还有你,笑什么笑?老天瞎眼白给你E了,那就是两坨摆设,资源性社会浪费可耻你懂吗!” “我知耻可以后勇啊,可你。。。哈哈哈!”说着露晓骄傲地挺着胸脯左右抖了抖她的那两坨摆设。 潘麟拿气地顺势张开魔抓□□起露晓的摆设来。露晓急忙求救到,“快救我啊,皖之姐!” “好了别闹了,你再不抓紧,你的帅锅就要背那个抛胸露乳,媚眼都快挤歪鼻梁的大姐抢走了哦。” “啊!敢抢姐姐我盯上的小鲜肉。”说完潘麟立马整了整妆容,强弩待发。要冲锋上阵之际,皖之一把抓住了潘麟。 “干吗?我的肉就要。。。” “看你饥渴的,都快忘了自己是男是女了吧?” “我不管,吊丝到处有,鲜肉可不常见,我顾不得那五千年的道德廉耻,中华妇女的美德矜持了。” “谁让你矜持了。”说着皖之走近潘麟,做作地捻着兰花指,解开了潘麟衬衣的最上面两颗扣子,随后还故意双手抓着两边的衣角往下狠劲地拽了拽后打趣到,“浅是浅了点,但有沟就别浪费啊!” “还是你懂我!木啊,爱你!” “诶~!”皖之嫌弃完,三姐妹相互照面,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看姐姐我是怎么把他拿下的,奏乐!等我凯旋的好消息吧。”说完她还绕有兴势地用舌尖舔了舔上嘴唇。 。。。。。。 烂醉到几点根本没人去在意 ,只知道是high到很晚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稀稀拉拉地摇摆出酒吧,不知是恨见相晚还是情投意合,或是在酒精的放纵下打着幌子,三五群群的男男女女相约要决战到天亮,其中就有潘麟和她的小鲜肉。皖之和露晓识趣地把潘麟像丢垃圾似地仍下,各自打车回家去了。 酒是喝多了,路都走不直了,皖之撑着木门,从包里翻捣出一大堆东西洒在地上,想要找出那把放她进门的钥匙。 “钥匙钥匙,乖啊,快出来,姐姐买糖给你吃啊。”可她胡乱地抪拉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淘气的钥匙。其实正在她把包包翻捣来翻捣去的当了,木门早已静悄悄地为她敞开了怀抱,而且门柱旁依着一个笔挺的身躯,在夜风中摇曳着他的背影。 “你再不出来姐姐可要真生气了!”说完还摆起架势,嘟弄起嘴唇,瑟演起生气状。看得一旁的背影不禁扑哧一笑。虽说扑哧,但很绅士,轻微,没让坐在地上找钥匙的那位傻大姐有任何一丝的察觉。 “哎呀,你快出来吧,姐姐快憋不住,要nia。。。要漏出来了。”说着真的快把泪珠急出眼角来。一旁的背影好似被这生硬但真实的演技所征服,终于清了清嗓门,有条不紊地开腔到,“我看到它好像躲到左边第三个花盆下去了。” “没有啊。” “是左边。” “左是哪啊!?”皖之一本正经地认真思考着,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到木门大敞,一个她又怕又爱的身影立在那儿。想看有不敢多加注视,眼神就那么彷徨地徘徊着,过了一会,忽地接通网络,正常工作的大脑下达了起身的指令,她指着那个人,“你好讨厌。。啊。。。”果然酒精的侵害让大脑传达的指令没能百分之百地下传到下半身的运动神经,左右两条腿的不协调配合让皖之一个踉跄,刚起身的屁股又狠狠地亲吻了大地,痛的她龇牙咧嘴,却倔强地一声不吭,然后欲势又想再次挑战。 “躺着别动。”语气温雅平静却犹如泰山巍峨,把平素里肯定不服软,不示弱的皖之稳稳地压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男子说完不慌不忙地走向皖之,屈膝跪地,支手把皖之抱于胸前,动作缓慢却干净利落,无一丝多余累赘。怀中的皖之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的公主抱是某年某月某日了,不知是这种令她怀念的感觉让自己的脸羞的通红,还是酒精的高烧未退,总之她姑且把这判定为了后者后,才稍微安定下那颗扑通扑通不听话乱跳的小心脏。 当她的脊背感触到那温柔的大床时,鼻梁边飘来阵阵的不知明的被褥糜香,立刻安详出她的困意来。于是她就不禁地咧着满足的嘴角,漫溢出幸福的口水来。她温柔地感觉到有人边耵聍地锊着她的乱发,边用毛巾蘸拭着她嘴角的幸福。于是乎她理所应当的“呵呵呵”傻笑了几声,然后就失去了意识,沉睡入眠。这些便是她对当晚那少有的模糊记忆。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也理所应当的,头阵痛个不停,口干舌燥的皖之边紧粘着上下眼睑,左手按摩着前额,边试探性地把右手伸向柜头,然后勾起嘴角,偷笑着把水送到了嘴边,一饮而尽。随后还不忘感谢之情地打了一个饱嗝。她掀开被褥,撑着额头向卫浴间托着脚步。当她起身听着水流哗啦啦地冲洗着马桶,然后走到台面前扳起水龙头,努力睁开胶着的眼皮想照照面容时被吓了一跳,定神贴近镜面时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原来被自己脸上敷着的面膜吓了一跳。她随即揭下面膜,重新要照照镜子,好似害怕自己会不会和别人灵魂躯体互换似的执着不已。就在她不经意间的一瞥后,便听到刺耳锐鸣,把整座房子都撼动般的,尖叫! 然后立马就有一个背影闪现在门口,“stop!听我说!” “你走开,走开!” “ok!”男子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后又折回头,“你面前的凳子上有我的t恤,你衣服没熨好。”说完回头向客厅走去。这时皖之小心翼翼地只探出个鼻梁,弱弱地询问道:“那人家。。。下。。。。下面怎么办?” 等了一会才听到“别娇嗔!”的回答后,皖之竟乖乖地应了声“哦!” 洗漱完后皖之娇做地边不断用力向下扯着t恤,边躲心躲步地小步伐拖移到客厅餐桌前,在男子喝牛奶专心看报纸的当儿急忙坐下。 “快吃吧,都快凉了。”男子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然后补充道:“衣服熨好了,在我床上,吃完赶紧走。” 皖之啃着面包,只敢弱弱地“哦”了声答应。然后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瞪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白盯着橱柜里的糖果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就坐在她正对面的男子半响。 “快吃!换衣服走人!”这次的语气明显稍重,能嗅到些许的责令气味。吓得皖之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由于速度太快,幅度太大,明显实感到屁屁一阵清凉,便条件反射般地双手背捂着后臀,向寝室呼啸而去。 换完衣服,整了整妆容,皖之灰溜溜地从男子的眼皮地下逃离而去,当她走到门口按下把手,门缝只咧开一丝光线照射进来时,身后那个依然立做在餐桌旁的男子细语叮嘱道:“路上小心!” “哦。”皖之答完就推开大门迫不及待地迈开大步想赶快逃离而去。 “我还没说完呢。” 皖之已四十五度倾斜着躯体踏出大半步的右脚听闻,又听话地乖乖收了回来,转过身体毕恭毕敬地面向男子,聆听接下来的教诲。 “周六腾出时间来。” 皖之听完后就想问为什么,但话刚到喉咙口又背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像小学生上学出门似的大喊了声,“我走了!”便急忙转身扬长而去。男子闻关门声后才长舒一口气,折回报纸叹息到,“终于走了!”然后脑海中窜起昨晚的回忆,下巴以颈椎为轴心左右钟摆而不禁苦笑连连起来。 “啊,累死我了!这么重,猪啊!”男子吼喘着粗气才费劲把醉酒惺迷的皖之抱到二楼的卧室床上,轻轻放下后,为自己一直坚持健身却在体力上一败涂给眼前这个流着哈喇,一米六余的小女子而借口到。 “你才是猪呢。”男子的话仿若银针扎到皖之的神经上似的,她条件反射地含糊出反击话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回击着实把男子吓了一挑,神经末梢被电触般而瞳孔激张,全身毛发如惊猫一般直耸矗立。在男子的反应还被麻痹在前三秒的时光裂痕中时,皖之狂烈地作呕声把他召唤回了现时的行空。 “no!冷静,冷静!”男子边隔空上下比划着安抚的手势,边蹑手蹑脚地迂回向处在三角点上,其中之一的垃圾桶。在他看到皖之真的跟随他的指令,平复下来而电闪之极地奔向垃圾桶,于一米开外急转航线,斜倾四十五度角顺势抓起垃圾桶,欣喜地飞扑向床头时,原来方才的平静只是交响乐柔和的前奏。 “啊——!”皖之像泡好温泉大饮了一口冰镇爽啤的大叔一样满足颠笑到。一旁趴在地毯上双手高举着垃圾桶的男子,意识里画了半镜头的黑竖条。毛毯上挥发上浮的刺鼻气味拖着一个满气球的消沉,在头顶破裂爆炸出一声长长的“no——!”。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在“no”的余音还未消散在沼气熏鼻般,恶酸腐气的卧室前,皖之竟然还伤口撒盐地打了一个饱嗝来刺激人类心理的防守底线。面对着狼藉满床和它的罪魁祸首,男子好像被时光的锋刃斩断的秋叶,随风而飘,听之任之。 “舒服些没?还想吐吗?” 皖之潜意识地摇了摇头。在他从床头起身折腰准备放下即将平稳落地的垃圾桶时,皖之又响起开闸泄洪前的预警,男子及时反应,把垃圾桶一百八十度甩回皖之的小下巴下。等了一会还无动静,正当他得幸皖之没有吐出口而安心下来时,皖之下一秒的对措又把他的心,冰封回零下二十摄氏度。不知是反感垃圾桶还是诚心折磨戏耍男子,皖之不慌不忙,优雅地曝光着她白皙质滑的左半颈,随即把右边尚未添彩的床褥挥毫涂鸦了一遍,成功地把男子气的下颚直哆嗦,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几颗牙齿似得。 “啊——!你给我记着,下辈子一定找你还!” “好啊,下。。下辈子。呵呵。” “呵呵个屁啊,你这辈子已经超额了,所以。。。所以我跟你讲有什么用,我傻啊!”男子只能摇头叹气。 “额嗯。”皖之不合时宜地打了一肯定语气的嗝。 男子已无话可说,强颜微笑,小心掀去被褥捻成团仍到了洗衣篓里。回来后,双手掐腰观察着老实下来的皖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到,“这样不行,衣服上也有,得脱下来。”这种故意有种缓解尴尬,为接下来的行为录口供,做证据的单纯意味。说完安心许多,于是胆壮敞亮地挽起袖脚开始为皖之宽衣解扣。在他解完第二个衬扣,顺势下滑到第三个扣眼时,女性天生的自我防卫意识立即上岗工作,皖之猛地睁开了眼睛,用眼白放射着正在埋头注视她第三个扣眼的男子,同时突然紧抓住那双黏在她胸前的大手,呢喃质问到,“你在干嘛?”男子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声吓了一电击,更让他尴尬的是,当他反应过来抬头后,看到了那双认真的眼睛,他立马像做错事情心虚不已的孩子,把下巴又缩回到了咽喉上。被眼下的情景羞色的脸染绯红,陷落于抬头不是低头不是的维谷。 面对这张仅封存于记忆的相框,而良久没有活现在自己眼前的可爱表情,皖之珍惜地,颜泛着涟漪,娇羞的解围道:“讨厌啦——!”然后解除警戒,抽回了双手间的气力,让它们借着重力重新滑落回床面,接着甜甜地又慢慢合上了眼皮。 “哎!?我。。我!?啊——!”男子极力想为自己争辩,不想蒙受这不白之冤,可皖之跟本没给他陈词的机会就又恬静地流起了哈喇。 虽说羞恼,但不得不继续下去,男子像对待案板上的鱼一样,面无暖色地飞快肢解了皖之外身的全部鳞片。皖之也出色且敬业地扮演了自己的角色,至始至终一动不移,一声不吭。 男子为皖之盖上了新被褥,把被头严抿到皖之颈口后,打开了空调,然后做到床沿边,用右手背轻柔地掠过皖之依旧上弯的唇角,替她仔细地抚顺额前的乱发,把目光撒在了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孔上。半醒未眠的皖之被这目光烘烤地,脸颊上又浮起了一片绯红。 “还知道含羞!”说着男子用食指戏虐了一下皖之灵巧的小鼻尖,痒得皖之五大三粗地伸出手背来,揉搓了几下鼻头,男子被这可爱的行径逗的呵呵一乐。良久,回过神来后,一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撑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起身离去了。过不一会又端着一个小木盆回到了皖之身旁。小心翼翼地拧了拧盆里泡湿的毛巾,在看到打着麻花结的毛巾不再挤出水滴后才将它工整的对折两次平摊于右手,然后空下的左手细心地理了理皖之额前的刘海。虽然皖之有双清澈灵性的眼眸,但平时却还要十分不可理喻地拘泥于眼妆,这种着重让人无法理解,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结,即使在外人看来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甚至是亮点,但本人如何也无法释怀。但她除此之外不太浓妆艳抹。所以男子擦洗掉眼妆后,随意地很快了了事。然后为皖之敷上了面膜,看着婴儿般天真沉睡的皖之,他不禁自言自语地说到,“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保养,容颜易老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哎——!” 皖之忽然伸手抓了抓耳朵,似有所痒,也或许是以这种孩童般的烂漫行径在回答着说:“不,永远不。”男子如是想来,哧笑一下子冲破理智神经的禁锢,绽放在面容上,然后钟摆着头颅。这时注意到被皖之一直抓着的耳朵已经浮起血红,缩进视野仔细一看都已留下几道抓痕,他立马抓住皖之蠢蠢不安的魔爪,可见皖之真的煎忍的难受而开始扭动着身体后,他又心疼地边安抚道:“乖,不痒不痒。”顺着话语轻轻地对着闷痒的耳朵吹着凉柔的关切。很快皖之就恢复了平静。男子用食指和拇指来回揉掠了几下通红的耳垂,轻语道:“还痒吗?”起眼看到皖之舒坦的睡颜,听见和缓的鼻息后,又转腔道:“痒死你活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