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反而让孙然心态好了很多,两个哥哥最近轮流在家,尽量不让他一个人待着。
而原本计划着要去滨海的几人也都没了后续,临近年关,大家也都忙的晕头转向,更别说还要抽时间出去玩了。
哥哥们实在忙,他又实在憋得慌,好说歹说才让孙卿放了他半天假,他直接溜回家去了。
总不能连厉澄都没空吧?
再怎么样,他们也是正儿八经的伴侣,及时提供良好的情绪价值是很有必要的。孙然拎着一袋薯片晃荡到了家门口,却发现原本摆在门边的几盆垂丝茉莉不见了,连花盆长期摆放而遗留在地面上的痕迹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不会吧,难道厉澄趁他不在搬家了?!
他也没心情理会花盆了,来到门前输入密码,门滴的一声就开了,让孙然松了口气。
还以为厉澄背后搞搬家这出呢!
他进门换了拖鞋,把没吃完的薯片放在了餐桌上,四处看了看。没人,可是房间里的物品摆设却变了一个样。
原本空荡荡的沙发上如今摆上了几个抱枕,还是商场里随处可见的可达鸭抱枕,什么都没有的地面也换上了奶油风的软地毯。
“搞什么啊,不会连房间都变了吧!”他上楼去看,发现房间的风格也来了个大改造,虽然不会很惹眼,但是却给这个房子平添了几分温暖。
孙然扑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舒服!不管在哪里,床上都是最舒服的地方!他翻身看着天花板,云朵吊灯很可爱,阳台高处还挂了一串风铃,风一吹就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声音不大,把阳台门关上应该就听不太出来了。想的倒是仔细,让人放松的同时又不至于被打扰到休息。
“滴——”
厉澄拎着蔬菜进屋,换好鞋径直奔向厨房,可能是没注意到桌上的薯片,也可能是没想过孙然会回来。他打算做饭吃了,已经将近十一点半,吃完饭还要继续收拾。
他想了很多,或许孙然现在的状态,他也多多少少有些责任。毕竟虽然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因为爱和喜欢,但是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没必要所有的事情都要孙然独自承受。
这几天,他得知孙然生病,本想去探望。可是孙黎不让他进门,他又联系不上孙然,就不了了之了。
可能孙然也不想联系自己吧!
就是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他在记事本上写了很多,却又觉得那些都不太合适,涂涂改改一直到今天,能确定的只有一个:他想和孙然好好相处下去。
他并不想这段婚姻真的只有五年,哪怕当初说好的是五年,可是……
万一他们相处下去有了感情,协议不是就可以作废了吗?
他想的入迷,手里洗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孙然下楼见他在厨房,喊了两声。
结果厉澄没听见。
“喂!!我喊你你为什么不理我?”孙然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厉澄手里的胡萝卜掉进水池里溅起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猛得回神,仿佛那些水花不是在衣服上,而是在心里。
嗯,那就先相处下去,左右他们俩也是合法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他孙然的脑子不是浆糊做的,就有成功的机会。
“喂……你不会是傻了吧?你也感冒发烧了?”孙然凑到他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突然眼角一抽。
不是,我在干嘛。
我自己感冒都没好呢,怎么可能测的出来对方是不是发烧?他想了想,还是去拿温度计好了,他记得抽屉里好像有一支。
他转身就要走,厉澄却是下意识就拉住了他。
厉澄看着他,突然无厘头来了一句:“继续,我想继续”
“……嘶!松手!!”孙然连忙退开两步,皱着眉头凶他:“你好端端的拉我干嘛?还那么用力!疼死了……”
厉澄闻言瞪大了眼睛,上前要看他的手,被孙然躲开了。他不想被别人看到伤口,何况他和厉澄并不熟。
别说他了,好像原身和这个男人也不是很熟,就是个挂名的先生而已。
“对不起……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太心急了,所以力气用大了。”厉澄张嘴要说什么,又突然闭上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明明没有用力啊,怎么会疼成这样……
下次还是不要随便拉他了,免得伤到他。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自己手上吊了水,你碰到我针口了。”孙然举起手给他看,示意真的不是厉澄的原因,就算力气不大,碰到了也还是会疼的。
厉澄看着他的手,左手手背上确实有一个很明显的针眼,应该是今天刚吊完了最后一次水。
“你……感冒好点了吗?我本来要去看你的,可是你哥哥不同意。我又联系不上你。”他说着继续洗菜,今天的午餐是胡萝卜焖牛腩,可乐鸡翅和清炒油麦菜。
“好多了。我哥?”
“嗯,孙黎。”厉澄把洗好的菜切好摆进盘子,把鸡翅放在菜板上改上花刀,侧头对孙然说:“冰箱里有零食,你去外面等吧,里面油烟重,感冒了还是要多呼吸新鲜空气。”
“哦。”孙然回答得一脸不情愿,一个小感冒而已,至于嘛!他以前发烧了还要上班,不也活的好好的。
他突然哽了一下,好像自己是猝死的……
是不是和平时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小毛病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