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说道:“坐下说话。”
刘玄初连道不敢,退至丁希圣身后,将头低下。
丁希圣见状一把将其拉了过来,硬生生地把他按在石凳上。
“叫你坐下就坐下,道尊这儿没有宫里那么多弯弯绕绕,平时在家里什么样在这里就什么样!”
丁希圣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呵斥道。
刘玄初有些不敢相信,将信将疑的望向严修。
严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本尊最烦那些繁文缛节,不必太过拘谨。”
严修的话顿时让刘玄初放松下来,心中受宠若惊。
世人皆传道尊平易近人,但却从未有人见过,如今得见,果然是和传言中一模一样。
虽然严修没有世人心中仙人下凡高高在上的架子,但是他身上时刻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不由得让刘玄初心中升起一股敬仰之意。
“这孩子本是去年文举时的状元,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最后让我给找着了。”
丁希圣说道。
而刘玄初听到这话明显眼中的光芒黯淡了许多,显然是当年的事情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而严修却是‘哦’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丁希圣苦笑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出。
刘玄初出身卑微,自幼丧父,由病母一手拉扯长大成人。
虽然家境贫寒,但却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早在乡试时便写出了惊为天人的七言律诗。
这首诗一出便震惊朝野,引得无数文人大臣争相传阅。
一时间刘玄初的名声风头无二,就连丁希圣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在之后的考试更是展现出惊人的实力,连中三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元将有一颗冉冉之星即将升起时,异变突生。
由于殿试并未是当今圣上亲自主持,而是交付给了其他大臣。
虽然刘玄初风头正盛,但出身贫寒,既没有背景也没有钱财。
于是乎这位大臣大笔一挥,没有丝毫的顾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殿试上舞弊。
当年殿试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届的状元非刘玄初莫属,而自己只是作为衬托的绿叶罢了。
直到放榜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状元并非刘玄初,而是另有其人,是一位手握重权的大臣子嗣。
而榜眼和探花也被其余皇亲国戚的后代所占。
不仅如此,本属于黑马的刘玄初排在了末尾,属实让人大跌眼镜。
而刘玄初知道这个消息后除了心中愤慨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自己无权无势,哪里斗得过这些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
更何况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别说那状元的背后的势力自己惹不起,就是这京城里的乞丐自己也不敢得罪。
自知无望的刘玄初万念俱灰,草草收拾了行李后便打算返回家乡,当个教书先生了却残生。
在破茅屋里静待佳音的刘母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两眼一黑,从此一病不起,短短七日时间便撒手人寰。
当丁希圣知道这个事情后勃然大怒,一举将事情捅到了皇帝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