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今天回家,宫珏看了看时间,下机时间快到了,他准备提前到机场接人。
这次拍广告他准备一同前往的,可是临时被他爸爸安排了重要工作,不得已他才让洛星和雷哥两个人前往。
雷哥说拍广告的事情很不顺利,具体内容没有说,他隐约感觉事情有蹊跷,所以他准备提前到机场等待。
西装革履准备就绪,那个只穿休闲皮衣的少年郎已经改头换面好多年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感叹,当年穿着绿色球服的模样仿佛还在昨天,可是如今已经是领带配西装运筹帷幄了。
没想到时间已经过了八年多了。
他嘴角笑了笑,准备出门,对于自己的这张脸他倒是真的很自信。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有规律的敲响了,他眉头一皱,他和洛星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很少有人来的,会是谁呢?
他怀着不安从猫眼看了一眼,当他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时心脏瞬间沉了一下。
他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Vicky女士戴着口罩和黑色墨镜,帽檐压的很低,就是这样依然美的无可比拟。
“妈,你怎么来了?”宫珏很少和他这个明星妈妈见面,他叫一声妈都觉得别扭。
Vicky女士戴着墨镜从宫珏身边挤进了屋里,她随手摘掉墨镜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将墨镜扔到了茶几上。
墙上挂着洛星的照片,桌子上摆着洛星的奖杯,门口放着情侣拖鞋,洛星的影子无处不在,两个男人生活的味道到处弥漫,她都没勇气进卧室看一眼。
这里的氛围让她觉得恶心。
“你就是这么过日子的?”Vicky女士坐在沙发上一翘二郎腿。
宫珏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他并不惊讶,也好,不用他在找机会说了。
“妈,我先给你倒一杯水吧,我们慢慢谈,”宫珏对她客客气气,完全没有母子随意的亲近。
Vicky女士阴阳怪气的说:“我怕恶心到我。”
看来今天接洛星是没可能了,“妈,我先打个电话。”
“他又走不丢,他的助理是死人吗?你不打电话他要在机场等着立夏吗?”
宫珏心里一愣,“妈,你见过他了?”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和他聊了几句,你知道他怎么辱骂你妈的吗?他说我是哗众取宠的戏子,说我卖笑说我炒作,说我肤浅庸俗透顶,他还说你是个鸭,说你住的地方是囚牢,说你是一只鬼!”
宫珏紧握拳头,洛星能说出这些话他信,但是他也大概猜测到了他妈妈说了一些什么。
洛星一定是被羞辱透彻了,他心疼又寒心,他最亲的妈妈伤害他最爱的人。
宫珏寒声道:“我本来就是。”
Vicky女士惊讶的瞪着他,“你说什么?”
宫珏坚定的说:“那个地方本就是囚牢,我和一只鬼没什么差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妈,我这么叫你你觉得难受吗?”宫珏愤怒里又夹杂着悲伤,“我觉得非常难受,为什么我叫一声妈都这么别扭呢?这是我的错吗?你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吗?你知道我是吃什么长大的吗?你知道我十二岁读的是小学还是初中吗?你知道我在害怕的快要窒息的时候喊的是谁吗?我喊的是妈妈,我喊了一夜的妈妈!”
宫珏眼里潮湿,但是没有流出眼泪,胸口闷的连呼吸都吃力,“那个外国女人死的时候你知道我多害怕吗?遇到恐惧喊妈妈是每一个孩子的天性,可是你在哪儿啊?二十七年了,我现在快二十七岁了,六月六号是我的生日你陪我过过吗?哪怕一次?”
Vicky女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根本没办法和宫珏共情,她似乎感觉不到他的愤怒和悲伤,她冷冷的说:“那个女人死的时候我正和你爸爸闹矛盾,他背着我和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