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珺抬眼瞧着那漂亮的鸾鸟,又瞧瞧通体玄红凶神恶煞的猴子,面色微顿,喃喃道:“高攀了。”
闻言,少卿笑得开怀,也不晓得是否是那猴子能听懂常珺说的话,跳着脚在雪地里叽叽喳喳,似乎是在骂人。
猴子跳着脚追鸾鸟去了,苏小白已经彻底化作猫妖的原型在雪中来回踱步,势必要用自己的爪子在雪中画出画儿来。
玄又见少卿心情不错,便将她拽来下棋,常珺铲着雪路过瞄了一眼,方想帮她下个两子,可待她细细看去,白子已经没救了。
她再偷瞄一眼玄又所执的黑子,发觉黑子也已经没救了。
常珺心下晓得这两个都是臭棋篓子,便一边铲雪一边离开。
?琈玉质地的棋子温润,捏在手心沾了掌心的温度,也变得温热起来,少卿同玄又一道看着面前的棋子,终是轻叹一声,挥袖撤下棋盘。
玄又忽地想起前几日少卿提起的木雕一事,便兴致勃勃地变出两块比巴掌大一些的仙家杏木出来。
“学不学?”
她虽是在问少卿,但手上已经将其中一块杏木和刻刀一块儿递到她手心里,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少卿捏着刻刀,刚端正坐姿准备认真地瞧时,就见对面的玄又利落几笔就将木上的形状画了出来。
她瞧着玄又行云流水的动作瞧得一呆,旋即似笑非笑地问:“你画这么快,是生怕我看清楚么?”
玄又掀起眼睑瞧她,“我倒是忘了,你不太会画,是我的不是。”
少卿冷哼一声,讥讽道:“难为你成亲之后还能念着我们的短处了。”
“你若是这样说,那岂不是更难为你在常珺还在身边的时候,就要分神来同我学木雕了?”
“你既是我的同窗,又是我的同僚,这怎么能叫难为?”
“谁同你是同窗,你现下在我手下学木雕,还应当唤我一声师尊。”玄又冲她扬了扬眉。
少卿冷哼一声,当即拔剑:“我给你脸是吧?!”
正想着怎样堆出一个苏小白原型的常珺只觉眼前一阵刀光剑影闪过,再一抬头,就见少卿执着剑,玄又提着刀,二人立在树尖,面色不善地盯着对方。
弦锦终于从躺椅上坐起来,先是给自己斟了盏热茶,随后又给常珺斟了一盏茶,走上前递给她。
她面色如常的编了个借口给常珺解释:“她们一时兴起,想着在雪地喂招是个什么滋味,你也不必太忧心。”
她说是这样说的,但常珺堆出黑猫耳朵的时候,刀光就已经落在她的身侧,紧随其后的就是如虹的剑影直冲玄又的面门而去。
纵然二人打得热火朝天,可常珺手里的将将堆出雏形的黑猫,还有苏小白踩了半个小时却依旧瞧不出模样的画是没被波及到半点。
待到常珺将黑猫的尾巴堆上,拍手起身时,面前在方才还能灵活躲避对方招式的二人莫名变成了两根萝卜在雪地挣扎。
常珺假借喝茶的名义藏下嘴角憋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