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模样可给常珺看笑了,可她也未笑多久。
就在少卿又拔下一根青草时,有名弟子急匆匆跑来,将常珺叫走,说是局长找她。
等到少卿一抬头,就见院子里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皆是好奇的看着她,少卿嘴角勾出个恰到好处地笑来,扬了扬手里的蜻蜓,“你们也想要吗?”
她的话还未说完,手上一重,一双猫爪扒在她的手腕上,眼前绸缎似的黑毛一闪而过,翠绿的蜻蜓就已落到苏小白的嘴中。
薛策和叶相思忌惮少卿,苏小白可不忌惮她,只在民宿中短短的相处了几日,少卿在她心里的形象就只比常珺差了那么一点儿。
薛策望着追着蜻蜓远去的黑猫和方好,正大光明的同叶相思对视一眼,旋即进屋搬出几把凳子在少卿面前坐好。
凉风吹过,卷起落雨后的草腥味飘向远处。
“我和师姐在总局住了二十多年,可从未听她说过什么故人。”
叶相思眯起眼睛,眸色中带了些许审视的意味,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前的一摊小水渍里反出少卿仍旧笑着的脸,她噗的变出张竹椅坐下,悠悠然道:“她小时候不爱说话,你不知道也正常。”
叶相思一噎,旋即被薛策抢去话头,“常师姐外出任务,回来后都会上报总局,如今局内可从未听闻过你。”
少卿眉梢一挑,“她以往性子闷,不愿意说也是可能的。”
薛策呼吸一窒,面前坐着的人浅笑着,似乎从未将她们的逼问放在眼里,她和叶相思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
倒是楚禾面上挂着笑凑过来问:“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这个问题是深得少卿的心,她仔细考量了一下,最后折中道,“十年?不记得了,反正是有十年的样子了。”
楚禾又问:“那她爱吃什么?手里的剑叫什么?”
楚禾本是想多问一些的,又怕她听不过来,只好先浅浅的问了两个问题。
“那剑叫胜邪,她爱吃甜的。”
这话一出,叶相思的眉目渐冷,嗓音也像是淬了寒霜一般,“师姐不爱吃的甜的,你果然是居心叵测!”
少卿欸了一声,摆摆手,“你不晓得她爱吃的甜的很正常,她觉得她是个大师姐,爱吃甜的不太符合她的形象,所以就没在你们面前表露出来。”
她顿了顿,身子略微向后仰,又道,“你还不晓得,她袖里乾坤里头还有几个无糖的棒棒糖。”
少卿这一番话说下来,不单是给叶相思听沉默住了,连竖起个耳朵偷听的圣夏和苏小白也沉默住了,院子里的人皆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不信吗?”少卿指尖飞舞,转瞬又叠出个蜻蜓,“我晓得你们不信,但你们也可以去问问常珺,听她说。 ”
风刮得有些急了,头顶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叶相思瞧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和薛策一道,沉默着将椅子搬回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