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蛇盘绕在柱子上,鲜于克东怯生生地瞥了眼蛇腹中的女鬼和鬼童,确定二者不会突然窜出来后,这才小跑到常珺等人跟前。
“这个也是我奶奶听她奶奶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她从小就把这个当睡前故事讲给我们听。”
少卿冲他抬手,“你先说。”
鲜于克东面对少卿似乎有些发怵,缩缩脖子道:
“海平德一开始是个穷苦书生,母亲早亡,家里父亲做木匠,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他读不起书,但是他又极其想要读书,就一边帮人抄书一边继续读,”
“后来乡试的时候考了个不错的名次,可后来家中突生变故,父亲做工时从梁上摔下,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乡亲见他可怜就筹了点钱,在村子口送他进京赶考,”
“海平德也刻苦,一路上京,考了个榜眼,又被榜下捉婿,成了人生赢家,后来又过了几年,他衣锦还乡,出钱将村子大修一番,又修缮的祠堂。”
说罢,鲜于克东耸耸肩,“没了,我奶奶经常讲这个故事来激励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努力一点。”
闻言,少卿盯着婚书面色发愁,她虽是觉得这个故事不大对劲,却也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鲜于克东所说的故事,似乎都很贺合理,只是好像太过合理了一点。
少卿偏头同常珺对视一眼,转而又见着蒋云桦和源德认真的模样,到底还是将话憋在喉间。
常珺自袖里乾坤里摸出个小盒子,将婚书轻轻地放置在其中后看向鲜于克东,“你先去休息,我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送你们出去。”
少卿方一直起身子就觉脑后生风,下意识拔剑回望,便看见祠堂的大门竟悄无声息的化作齑粉消散。
她心下大惊,快步上前,外头分明什么都没有,更不知到底是何人何时将这朱红大门毁去。
但听身后忽然传来的女人的惊呼,少卿猛地回头,就见藏于蛇腹奄奄一息的鬼童和女鬼醒了过来。
女鬼因脸颊肿痛,支吾了半晌也未曾说出话来,而那鬼童手捏摇鼓,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常珺望着二者,简直头大。
她思量许久,自蛇口扔进去一瓶复伤散,复伤散本是治疗修士的伤口,可常珺见那女鬼伤口处腐肉一片,半天也未淌出一滴血。
可她的脸颊分明红肿,隐约能瞧见血管,故而常珺也不晓得复伤散对于女鬼有无用处。
她只是见女鬼似乎是有话想说,怕不让她说出来从而漏了什么线索,所以才扔了瓶进去。
女鬼本是厉鬼,属妖邪一类,待在常珺的银蛇中本就不大舒服,现下浑身又痛得厉害。
她先前同常珺一战,于她的黄符有了阴影,这回见常珺扔了一瓷白的小瓶进来,以为又是什么利器,顿时半挡在鬼童身前戒备的看着她。
常珺冲她抬手,静静地看着她。
女鬼同她看了半晌,忽而见到常珺手边并未有那柄无往不破的利剑,这才狐疑地捡起小瓶。
瓶口一开,登时有沁人的药香在蛇腹中弥漫,女鬼身上实在是痛得紧,并未坚持太多时间就将复伤散洒在脸上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