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底漆黑一片,眼前能见的不过一米的距离,水下漂浮物甚多,这叫几人的能见度再度降下不少。
因着有避水珠的防护,几人一路朝下也未察觉到有任何的水压。
约莫一路向下了半个钟头,眼前仍旧是漆黑一片,这处潭水似是个无底洞一般看不到头。
也不晓得是行了多久,常珺只觉周身的水流忽地变得有些湍急,她只当是要到底了,并未起疑心,只留了几分警惕。
斜左面的水流骤然湍急起来,比之方才有过之无不及,常珺不晓得后头到底是哪个方位,护体灵力只得荡开周身的几人。
下瞬,无数水箭劈头而下,薛策眼疾手快地扔出金刚符。
水箭落在淡金的光晕之上只发出沉闷的声响便化作水流消散,可下一刻便又重新凝聚成水箭再度袭来。
水箭无穷无尽,可金刚符却是在接二连三的撞击下隐隐有了撑不住的迹象。
纵使常珺和薛策的袖里乾坤中留存着数张金刚符,可仍旧有用尽的时候,而潭中水箭依然可以重新凝聚。
坐以待毙不是常珺的作风。
她当即唤出胜邪,银蛟倏地自剑中钻出将众人吞入蛟腹,银光闪闪的银蛟登时将漆黑的潭水照亮许多,虽仍旧瞧不见远处,但比之方才已是好了太多。
水箭不断落下,紧随着银蛟的蛟尾而去,忽而常珺眼前木藤一闪而过,银蛟霎时便在水中停住。
打眼望去,潭中不晓得自哪儿冒出数根木藤,竟将银蛟从头到尾捆了个结实,原先簌簌落下的水箭忽而凝成了冰箭的模样,划破水流直冲而来。
裴纪见状,当即双手掐诀:“是法修!”
法修于五行术法大多都是精通,只偶有个列在五行之外天赋异禀。
但见这水箭凝成冰的速度,想来这不知身处何处的法修应当是在冰性上天赋异禀。
闻见裴纪的惊呼,了无当即横执禅杖与公孙言呈包夹之势将裴纪和薛策围在正中。
裴纪指尖不断翻飞,与之相对的,银蛟外忽地闪过褐色一角,霎时便有一土球隔断木藤将银蛟包裹在其中。
剑中魂的蛟鳞同上界龙神一样,万法无用,法修罢了,到底还是于剑中魂的蛟鳞造不成任何伤处。
少卿侧目瞥了眼神色紧张的几人,心中轻叹一气,却见常珺抱着剑,亦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如临大敌的几人,少卿不免有些疑惑。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常珺出鞘半寸的胜邪压了回去,“我与银蛟心念相通,外面的法术对银蛟造不成任何危险我也是清楚的,再说了,这不就是历练?”
少卿琢磨着她这番话,惊叹一声,“哇,你真的有当师父的样了。”
闻言,常珺忽地想起远在总局的沈慕,憋着坏反问:“为什么时候没个师父的样了?”
“你什么时候都有师父的样。”
盯着她的眼睛,少卿心里门儿清,自是晓得她给自个儿挖坑的心思。
她才不会上当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