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从来没感觉过你们天神对自己的伴侣有过真心。”
常珺认真地听着他说话,忽地念起他昨日才和自个说过玄又同弦锦的婚词是多么多么的独一无二。
她不由得发问:“青阳帝君同玄冥帝君难道不是真心的么?”
“我感觉不到,虽然二位帝君的婚词很美好,是万万年来独一无二的,但我就是没感觉到。”
童子煞有其事的摇头,“二位帝君之间,好像不管哪一方,随时随地都能干干净净毫不犹豫的离开,和对方从来都没有交心过。”
“你亲眼看见了?”常珺忽地逗他,“不然你怎晓得这样清楚?”
“女君!”
童子皱着眉,“诚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二位帝君之间如何,是二位帝君的事儿,她们心中所想,我定是不知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感觉。”
“二位帝君的事儿,当由二位帝君自己定夺,我只是个外人,且还是个妖族,今日同女君说这些,已经是逾越了,还请女君不要怪罪。”
说罢,他看着常珺盯着自个瞧了许久,好半晌突然笑出声来,曲指弹在他脑门上,“说的倒是似真的似的。”
常珺缓缓吐气,“她二人…只是年少时变故太多了,不大会表达自个罢了,你倒是在替她俩操心。”
童子难得没有脑门,依旧十分严肃老成的看着她,“那女君呢?女君也是吗?”
“我就说你先前怎会说着说着就从你阿姊兄长绕上天神之间的情爱,原是在这等着我呢。”
常珺挑眉,方欲将此事忽悠过去,可不知怎的,她就将心中所想也吐露了出来,“我应当也是个不大会表达的。”
“应当?什么是应当?怎么感觉你们这些洪荒残存下来的老古董怎么都经历这么多事,而且性子都是这么别扭呢?”
童子吐槽。
常珺敏锐抓住字眼:“老古董?!”
“不是不是不是!”童子的狐狸腿险些摆出重影。
常珺瞧着他绞尽脑汁想解释的样子就觉好笑,轻描淡写的将事揭过去。
“蜃蛇没告知你们洪荒就是一天到晚都在打仗死人么?我们虽说是生于洪荒快要结束时,但该经历的大事,基本也是一个没少。”
童子疑惑仰头,“妖君?如今的蜃蛇妖君才十四万岁,依着下界辈分,妖君他还要唤女君一声祖宗。”
听得此言,常珺笑出了声,“听起来,我还真是个老古董了。”
“不是不是不是!唉呀不是!”
童子生动形象地为她表演了一番什么是惊慌失措。
常珺就站在民宿大门前,听着里头的欢笑声,眉眼弯弯地逗了许久童子,这才抬脚迈进去。
午后,武比四进二,沈慕处在第二场,常珺并未前去,她倒是将方好支了去,由青欢护着,稍有不对便给她传音。
现下的常珺坐在茶室里,同依旧在木雕狐狸里的童子大眼瞪小眼,思量着到底如何处理方好这个半妖和一体双魂的问题。
童子泡在茶盏里,觉得方好这个半妖的问题已经解决不了了。
因她壳子里的蠃鱼妖血,是他阿姊和兄长同常珺打斗时散落在洛河中被他引进方好壳子里的,时隔这么多年已经彻底和方好本来的血同化了。
眼下,就只剩一体双魂这个问题。
纵使常珺是个专修神魂的,可不论如何也想不出怎样能将二者彻底剥离开,又能保全二者法子。
温热的茶水包裹着木雕狐狸,叫他半是喟叹半是无奈叹息。
常珺忽地叩响茶桌,拧着眉,“你适才所言,青帝在南阳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