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正盯着擂台入神,压根没听见她在说什么,直到坐于后方的海正华伸手拍了她一下,她这才匆忙回首。
她扭头问:“怎么了?”
“常师叔问你身体怎么样了?”海正华朝常珺的方向努嘴。
方好连忙转头,“我没事师姐,什么事都没有。”
“当真?”
听得她言语中微微压低的嗓音,方好这才蹙着眉仔细地回想。
良久,忽地一掌拍在腿上,“对了!我下午看比试的时候,突然感觉很冷,但是很快就不冷了。”
“我还以为是下午冷气吹多了,就没多想,师姐,这是不是也有问题啊?”
闻言,常珺稍一细想,便知她那时应当是与童子一般,应当无甚大碍。
只是她不晓得童子和方好纠缠得如此棘手的魂魄、经脉到底是如何分开的,自下午童子得了新的壳子时她就在想。
常珺摇头道,“无事,你且等着比试完,来民宿找我就成。”
擂台之上,斗得正是火热,不消片刻,就将所有人的注意皆吸引了去。
童子方欲自她的袖中探出头去看,下一瞬眼前就变了场景,那棵长势茂盛的三桑神树又显现在他眼前。
不待他多想,耳边就闻见常珺的传音:“你先前见着少卿的时候,可曾见到她做了什么?”
童子于多年前的事儿记忆深刻——对险些被少卿骇死的事儿记忆深刻。
常珺只是一提,他立即扬声道:“青帝陛下她点了我的头!”
“点了你的头?”
“对!”
童子煞有其事地点头,也不顾常珺到底是否分了神识去看剑中世界,学着记忆里的样子给她模仿着。
眉心正中,妖魂命窍。
她大抵晓得谁分开了方好和童子魂魄,又给童子重铸了壳子。
可常珺并不晓得少卿到底是用了何种法子将这一人一妖的魂魄剥离开。
重铸壳子的事儿,稍稍加一细想,心下便能明了。
上界皆知华胥氏一脉性属金木,于金木有着天然的亲近,纵然少卿是由天地间头一株扶桑古树孕育而生。
可她自生于天地间起始,便被华胥娘娘纳入膝下,融了华胥氏的血,已然也是个华胥氏。
她对于金木一脉的天赋,甚至要比华胥氏更要敏锐上许多。
点化重生木雕狐狸,于她而言,不过是随手的事儿。
可分魂的法子,她到底是从何习来?
她还活在上界时,之于分魂一类的术法大多都极耗心力,随手便能埋下种子,候着多年发芽,可是天大的难事儿。
常珺半瞌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宽大的袖子,好半晌才自剑中世界中召出童子。
常珺将他置于桌上,可叫他看得清楚些,让他装成个挂件的样子,好叫旁人察觉不到他。
剑鸣脆响声声入耳,刀光凌厉
常珺抬手摸来茶盏时,偏头瞧了眼乖巧缩成一团的木雕狐狸,忽地瞥见他脊背之上,隐隐残存着扶桑树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