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淅沥沥地落着,前两日还是艳阳,昨日起,雨师上值,便一直下到了今日,浇的万和宫里的花草树木皆往上长了半寸。
稀奇的是,昨夜传出朱厌魔君被留宿青丘的消息,今日,青鸾神女就到了青丘捞人。
常珺捧着热茶,抬眼看向帝女桑下蹲着的一人一猴,雨水沿着屋檐滑下,宛如水帘,叫她对于树下的少卿和朱厌看得不太真切。
青鸾神女千里迢迢自穷桑城赶来,方一踏进青丘,便被华阳带走,也不晓得去说了甚么,至现下约莫已有一炷香的时间。
少卿一手撑住下巴,一手捏着根木棍在湿软的土地上歪歪扭扭地不知道在画什么。
朱厌凑过去看了看,发觉她应当是在画九尾狐。
可她的画技应当不大好,朱厌甩着尾巴歪着脑袋仔细分辨了许久,才从那如九根粗虫一般的线条里看出她画的应该是九尾狐。
他张嘴就要吐槽少卿,却见她恹恹的神色,自个也跟着恹恹起来。
朱厌随手收了几滴雨滴凝成水珠放在手里抛着,学着少卿的样子撑着下巴叹气,“青鸾甚么时候把我带走啊。”
少卿随口搭话:“她愿意同你在一处了?”
“愿意?不愿意?我想不明白。”
听他这纠结的语气,少卿一下就来了精神,“怎么个说法,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朱厌狐疑看她,“就你这样的还能帮我分析?”
“真是给你脸了,”少卿咬牙切齿地威胁,“说不说。”
“她说天神岁月悠长,魔族岁月也是悠长,在不在一处,好像没甚么关系,再者,青阳帝君近日头疼,留不出空去同她商讨这事儿。”
朱厌瘪嘴,“但是她又说,若是青阳帝君首肯,她就定能同我在一处。”
“你说她这个意思到底同不同我在一处?”
少卿沉思,良久指出青鸾原话重点,“我觉得,她的意思是,弦锦同不同意此事。”
“你们这些天神真真是坏,说个话都拐弯抹角的,也不怕闪到自个舌头。”
少卿无语地翻白眼,“你应当先去求一求弦锦,她同意,青鸾就同意。”
朱厌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随即悲从中来,“我应当坚持不懈的被玄又砍个几回,青阳帝君大抵就能被我这个坚持不懈感动。”
少卿毫不留情斩断他的美梦,“她石头心。”
少卿继续往他心上扎刀,“再者,砍你的是玄又,又不是她,她感动什么?感动你坚持不懈的给玄又当陪练?”
朱厌腾地站起,“那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少卿叹气,“我若是晓得怎么办,天帝就早该下旨叫我同常珺成亲了。”
峰回路转,朱厌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样的还想帮我分析。”
忽而,他情绪高涨一拍帝女桑树干,“我可以对青鸾使美男计!”
闻言,少卿望着他那张猴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纠结万分。
“看什么!”朱厌恼羞,“我人身很俊的好不好?!”
少卿抬眼,满眼真诚。
“可是青鸾也很好看,她的原身也很好看,那羽毛都五光十色的,穷桑城想对她使美人计不在少数,你确定你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