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皎为了自个先前的言论,还在嘎吱嘎吱地啃着赤豆糕,泪流满面。
无狐氏女君一面搭上常珺的手,一面无意地问:“小辈听闻女君于下界走了一遭,心下有些好奇女君于下界是经历了何事?”
此言一出,整个偏殿登时陷入沉寂,就连与皎嘎吱嘎吱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一时间静的出奇。
无狐氏女君也是个敏锐的,一见常珺紧抿唇,当即就道,“是小辈逾越了,还请女君不要怪罪。”
常珺倒是念起了少卿在那靡靡混乱中同她说的话,摆了摆手,“无妨,这也不是甚么不能说的事儿。”
偏殿里嘎吱嘎吱的声音再度响起。
无狐氏女君松了一气,挂着笑开口道:“我现下也算女君半个弟子,而我又听闻女君在下界收了两个弟子,不晓得我见她们是否要唤一声师姐。”
常珺浅笑着摇头,“两个弟子如今只剩了一个,剩下的那一个应当也是忘了我。”
偏殿里嘎吱嘎吱的声音再度停下。
玄又忍不住偏头问:“你尝了这样久,尝出是甚么味道了么?”
与皎捏着赤豆糕讪讪地笑,方欲说些什么,却被常珺抬手打断。
前尘往事,宛如昙花。
她似乎是在笑,“不必如此紧张,有什么想问的,还是一并问罢,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听得此言,无狐氏女君止不住地瞥了两眼玄又,支支吾吾地又问:“那个前去蓬莱飞升的蛟龙当真是蟠龙族四皇子么?”
“不是,他只是有着四皇子的记忆罢了,算不得四皇子。”
“那……”无狐氏女君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求救地看向玄又。
她这般小动作被常珺尽收眼底,疑惑地问:“你问我下界的问题,老是看她做甚么?”
半晌,玄又长长的叹息一声,对着无狐氏女君挥了挥手,“你且先下去罢,此事到底同你无关。”
闻言,无狐氏女君作揖行礼,领着手捏赤豆糕的与皎出了门去。
远远地,不能再望见二人身影时,常珺呷了口茶,慢吞吞地开口,“你将少卿支开,又叫她来旁敲侧击的问我下界的事儿,到底是为什么?”
玄又囫囵就想掩过去,“出了些乱子,想来问问罢了。”
可常珺只望着她,一双狐狸眼里不沾任何情愫,静静地,像从前一样寻常,寻常到异常。
半晌,她开口道,“你也变了很多,拐弯抹角的,真的成了你嘴里那些天神的样子。”
她这样说,玄又倒也不恼,只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的不满,“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拐着弯骂我。”
“我有一点好奇,”她说着,忽地疑惑地问:“你既然早就晓得我是支开少卿,假借小狐狸的手,又为何不戳破?”
常珺反问:“我现在不就戳破了么,你告知我是何缘由了么?”
她叹息着,“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从少时到现在还是那副死样子,不想说的打死都不说。”
玄又切了一声,“方才还在说我变了很多,现在又说我还是那副死样子,好赖话都给你说完了,真不愧是死狐狸。”
常珺气急,呼吸一窒,反唇相讥,“死白虎。”
玄又不甘示弱,“死狐狸。”
常珺不落下风,“死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