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宫恒夜替她把纱布重新包扎好,又让人拿冰袋过来。
用毛巾包好冰袋,放在她眼睛的位置替她冰敷。
刚放上去的时候还好,没过一会儿,温月就感觉好冰。
“可以了吗?”
“不行。”
宫恒夜坐在她身边,垂眸看着她,“再敷一会儿,现在不消肿,天亮了怎么漂漂亮亮做新娘。”
“?”
温月一愣,“新娘?”
她下意识想坐起身,宫恒夜按住了她肩膀,“别乱动。”
温月看不到他,也动不了。
她只能用力抿了下唇,“可是,你说什么新娘?”
“月月是不是已经忘了?”
宫恒夜情绪似乎尽数收敛,声线已经很平静,“今天,本来就该是你和宫宸结婚的日子。”
温月蹙眉。
她当然没忘。
“可是婚礼已经被推迟了。”
她的话让宫恒夜撩了下唇角,“怎么月月,还想跟宫宸结婚吗?”
“?”
温月终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结婚?”
宫恒夜,“月月不想和我结婚?”
温月忙摇头。
不是不想。
只是,如月之恒剧情线里没有婚礼。
宫恒夜和温月在剧情里,从未结婚。
如果结婚的话,剧情是不是就算崩了?
从开始就走错,那最后攻略也不会成功吧。
她明显在出神,宫恒夜问她,“在想什么?”
温月瞬间收回了心思,“没……”
是啊,还管什么游戏。
她和他不是游戏。
她想和他结婚,想要和他在一起。
所以她只露出些迟疑,“我在想,是不是太匆忙了?”
宫恒夜只说:“放心,虽然只有一夜时间,我也会给月月最盛大的婚礼。”
他语气很淡:“没有人,能看我们月月的笑话。”
温月轻咬住唇,“小叔……”
刚开口,宫恒夜打断她,“月月不能再这么叫了。”
温月一愣,他把敷在她眼睛上的冰袋拿开看了看,又替她敷上去,“难道在婚礼上,月月也要叫我小叔吗?”
这个话题,让温月想到了他带她去看日出时说过的那些话。
那时候他说,要她叫“老公。”
而现在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她好像的确可以改口了。
可温月唇瓣动了动,还是叫不出来。
宫恒夜倒也不催她,只安静看着她。
温月犹豫了会儿,轻声试探着开口,“阿夜……”
宫恒夜目光微动,轻笑了声,“算你暂时过关了。”
随后又道:“不过,月月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婚礼过后要叫什么?”
听着他的低笑,温月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彻底缓和下去。
他们都不再说起什么游戏,也不说过去。
就好像只要他们不说,那些就都不存在。
而他们也能像以前一样,甚至会比以前更好。
温月试探着伸出手,他便顺着她的动作握住,“要什么?”
她用手指轻轻挠了下他掌心,轻松下来,语气就难免娇气,“可以了吗,真的好冰。”
宫恒夜俯身,把冰袋拿开看了看,“可以了。”
她睫毛动了动,他又说:“不过暂时还不能睁眼,让眼睛多休息。”
还不能?
宫恒夜说完起身,把冰袋拿去洗手间,然后出来重新关上灯。
病房里再次昏暗下去。
只是这会儿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窗外有隐隐的光亮透进来。
宫恒夜回到床边,替她理了理被子,“你可以休息三个小时,九点起来我们直接去酒店化妆换婚纱,那时候眼睛应该就好了。”
温月“哦”了声。
又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声音细弱,“那,你陪我好吗?”
她说话时眼睫闪动得有些快,像是想睁眼又不敢,怕他拒绝。
宫恒夜弯唇,“好。”
她唇角也瞬间弯了弯,朝旁边让了让,给他留出位置。
宫恒夜刚躺上去她便又挪了回来,根本不用他动作,自己就钻到他怀里抱住了他,将脑袋窝在他颈下。
很黏人的样子。
宫恒夜目光微动,摸摸她头发,“睡吧。”
温月的声音从他颈边传来,如同蚊吟,“小叔亲亲我好吗?”
宫恒夜轻抚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无奈,“又叫什么?”
温月脸颊轻鼓。
真的习惯了。
很难改。
好在宫恒夜也不逼她马上适应,他只是捏了她下巴让她抬头,而他稍稍低头,薄唇就落在了她微微噘起的小嘴上。
没有像之前那么凶狠粗暴,反而很温柔,只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舔舐,像在安抚她。
温月下意识闭上眼,乖顺的让他亲。
好一会儿,他动作停下,贴在她唇角低问,“够了吗?”
温月抱着他的脖子,眼皮都在动,声音更小,“刚才,你咬得我舌头也好疼……”
宫恒夜低笑,“宝贝的意思是,我还得安抚安抚你的舌头?”
温月瞬间红透了脸,她羞耻的想要重新低头,“其实,也不用……”
不等她说完,他扣住她下巴,再次含住她唇。
这次,他的舌尖直接滑进去勾住了她……
温月紧紧勾着他的颈。
病房里气氛慢慢变化,从静谧到暧昧。
直到温月有些喘不过气了,宫恒夜才退了出来,舌尖在她唇角勾了勾,这才垂眸看她。
她微仰着嫣红的脸,粉唇微张,气喘吁吁,勾人得不得了。
宫恒夜指腹揉上她唇,声音蛊惑,“这次,够了吗?”
温月挣脱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把脸埋下去,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清,“够,够了……”
两人躺在床上,这么近距离的亲吻,再这么亲下去,温月觉得她会受不了。
宫恒夜也像是松了口气,“嗯”声,“够了就好。”
他轻拍拍她后背,“够了就乖乖睡会儿。”
温月忙“哦”了声,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不敢再招惹。
她的确很累,流了那么多血,又大哭一场,在他怀里彻底放松下来,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宫恒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面上的温柔缓缓沉下。
又抱了她一会儿才轻轻松开,起身出了病房。
在门前闭眼靠了会儿。
他拿出手机。
电话接通,他问,“宫宸还在医院陪温夕?”
电话那头的人回答,“对,三少一直没出病房。”
宫恒夜睁开眼,抬眸盯着走廊天花板明晃晃的白灯,眼底却始终透着散不开的浓黑。
几秒后,他毫无情绪的开口,“温夕,解决掉。”
他的婚礼,宫宸就不需要出现了。
就让他给温夕办葬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