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又把身子挪远了些,冷冰冰地道:“我可不敢了,我对你好一点你就说我别有用心,我还不想死在你手上。”
霍九渊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季星的话在他耳边飘荡,“九爷,我觉得我还是关了这家花店吧,为了这家花店,做您的恋爱顾问,真是要命啊。”
“合着我的建议,分析,您一个字没听见是吧,现在越发过火了,竟然拿枪指着程小姐的头。”
“别说程小姐只是在小心翼翼接受您的阶段,就算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爱的盲目,一想到您,拿着枪,指着她,想杀了她,这谁受得了啊。”
“如果是我,我连夜扛着高铁逃跑。”
“恕我年轻无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补救,您另请高明吧。”
霍九渊想到这里,脸色愈发颓败。
程鸢咬了咬牙,继续道:“你要是就喜欢和我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好,那我成全你。”
“反正我比你年纪大,能死在你前头,比你解脱得早。”
程鸢本来就病病恹恹,情绪也悲观,当下她真的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不如去地下和爸爸妈妈,爷爷团聚,她已经尽力了,想来他们也不会怪她。
霍九渊的眼睛忽然睁大,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他对程鸢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很不爽。
漆黑的眼眸下翻滚着强烈的情绪,但最终,他到底把难听的话,一一吞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句他自己都觉得抽风的话:
“女人比男人命长,说不定咱俩能一起死。”
程鸢被这句话噎住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霍九渊。
霍九渊的面色灰得可怕,血还在不知疲惫地流着,伤口附近已经结了一层黑色的痂。
程鸢心中猛然一跳。
她到底爬起身来,拿起药,小心翼翼地向他的伤口处洒去。
霍九渊的面色有些许缓和,一双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改主意了?不是要和我互相伤害吗?”
程鸢回答得简单:“怕你死在我前面,怕你解脱得比我早。”
霍九渊:“……”
他看程鸢倒药,半天都洒不出来多少,忍不住道:“算了,我自己来。”
他从程鸢手中拿过药瓶,面无表情地冲着自己的伤口倒上去。
浓烈的酒精味和药味泛起,霍九渊的身体不停颤抖。
是生理性的反应,根本控制不住。
程鸢在一旁看着都不自觉地攥紧拳头,这得多疼。
霍九渊却面不改色,拿着湿巾把污血擦了擦,然后道:“行了,帮我包扎一下。”
程鸢以前顶多贴过创可贴,根本没有包过这么严重的伤口,她拿着绷带,笨拙地,一圈一圈把霍九渊的肩膀缠了起来。
缠得严严实实,歪歪扭扭,看上去很滑稽。
霍九渊也不在意,只侧着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然后,他伸出另外一边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程鸢的身子僵了僵,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程鸢起先没反应过来,等他的手慢慢去解她睡衣的扣子的时候,她吓得从他的臂弯中挣脱,火速后退了好几步。
“你干什么?”
程鸢一脸愕然。
霍九渊的眼睛坦坦荡荡地看向她,“我答应你了,我们好好相处。”
程鸢:“……”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吐槽。
他给季星开花店,最近总见季星,还因为在她的店里睡觉被人伤了。
然后像条死狗一样爬回来,和她说想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