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疫情过去,出国留学一般的选择是美、英、法大学,学费、食宿加一起每年最少也得30万元费用,王爽说将来基本自己解决,这是不打算给家里添负担,但也让王务本感觉自己没有供学能力而无地自容。
辛辛苦苦上班这些年,夫妻二人收入微薄,攒下的那点钱,除了花十多万购买回迁安置房,就所剩无几,如今搭上开饭馆,又欠了一屁股债。
都说“三十而立”,王务本已进不惑之年,却还是一事无成,现在连孩子留学的学费都掏不出。
他吃完饭,感觉这事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跟张英办理协议离婚手续后,真正属于他的财产就那辆开了近十年的老爷车和建于上世纪50年代的老破宿舍楼。
这车最多能卖2万元,那破楼房属于产权不明晰,非私产但单位已经上交产权。各取所需,4年前,有迁回老家的老职工私底下将房子卖出22万元。
王务本打算等实在需要钱,没辙了,也只能把这点资产全部卖出。
他小声跟在厨房刷碗的张英探讨这个事情。张英说:“谁卖房子谁傻,别看那老楼残破不堪,但是拆迁后最起码能给个一居室,就按50平方米计算,三环内的那个地段单价应该不低于7万元,一套小独居全价最起码也得350万元,你20多万就卖掉岂不亏死!其实,孩子将来出国真正需要钱,咱们可以把这边的单元房租出去,到老楼去住。不出老楼、出租这边,这样每月租金差价收入能有五六千元。”
听张英这么说,王务本也觉得是个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点儿了,王务本去单位上班,张英关切地说道:“你在饭馆忙活一天,白天也没睡觉,又去上夜班,身体怎么吃得消!”
王务本一边穿外衣一边乐着解释:“我们上夜班就是值班,有两个人,可以倒班睡觉呢。”
他到了单位,得知有突发情况。虽然现在由于疫情住店的客人还是不多,但是后勤保障必须到位。谁知当天傍晚酒店洗浴设备出了问题,必须抓紧时间抢修,科长值了一天白班也没下班带头维修。
3个人一直忙活到凌晨3点半才把设备修好。王务本已经困乏得几乎瘫软,可是科长在,他们也不好轮流躺在长条椅子上睡觉了。就这么足足熬了一个班,下班回家路上,王务本骑着自行车都几乎睡着,感觉头昏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