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也分层级的话,王务本知道认识的人里面除了大老板刘财和一个在外地做官的亲戚属于高层级,其他人包括自己都属于普通层级。
其实他清楚,现住房属于张英,协议离婚后,法律意义上,真正属于他个人的资产就一辆老爷车和两间破宿舍以及几十万元的借款,他与早点摊主比,经济状况甚至还不如人家好。
自从王务本在租房群里发了信息后,偶尔会有人给他打电话询问详细情况。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看房频次,王务本都是首先说明这种老式筒子楼没有独立卫生间、不能洗澡。
之前,老楼大院后面有一家小旅馆,那里面有大众浴室,但是因为疫情,已经不对外开放。
有疫情、天气炎热,不能洗澡确实是个大问题,人家一听这种糟糕的情况,马上就另寻房源。
王务本回到办公室,王翠花正斜靠在椅子上玩手机,扭头见老板进来,下意识地正了一下身子。
她放下手机问王务本:“王哥,我的原室友想在附近找间便宜房子住,您认识的人多、路子广,看有合适的房子吗?”
王务本正为出租房屋的事情发愁,听她这么说,以为喜从天降。
王翠花告诉他,她的原室友之前和自己住上下铺,那间15平方米的房子住6个人。王翠花搬走后,新来的房客是个胖姐姐,天天睡觉鼾声如雷,她的这位室友休息不好,都患了神经衰弱。
她的室友是水果连锁店店员,对房子要求不高,只要不是那种群租房、房租便宜就行。
王务本正着急往外出租房屋,可巧就有房客送上门,但是他转念一想,还是不能把自己的房子租给这个人。
一来售货员属于高危人群,每天接触的顾客很多,疫情期间很容易中招;最主要的是,王务本不想让员工知道自己在出租房子。老楼宿舍比王翠花现在住的青年公寓,上班要近很多。自己的房子不紧着员工住,而是往外出租,这么做也不合适,但员工住进去,自己开饭馆的事情,老邻居很快就得从员工嘴里获得信息。
王务本谨小慎微,他最不想让老楼大院的邻居们知道自己在开饭馆,也许是下岗失业的缘故,很多人都是“气人有,笑人无”的主儿。
假如让耿家发、贾金之流知道自己饭馆的位置,他们得三天两头去那里喝酒,都是老邻居,餐费收多收少,他们都会有一堆的背后说辞。
王务本真心不愿意过深跟他们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