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吧！”

客落直起腰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的说：“好好选择，是和自己的弟弟回家，还是牺牲所有来保护你尊敬的所长。”

人生到处都是选择，选择对的路，选择差的路，总是要选择的。而今天这种生死之间的选择，让山本一压抑了。

山本一自己是不害怕死亡，但一想到自己的弟弟，他就不由犹豫起来。

山本家就两个男丁，如果自己和弟弟都死去，山本家就彻底消失了，独留下一位八十岁的老母亲。

他又看了看身下的中岛雄，想着中岛雄平时对自己的照顾和赏识，他不由陷入更加痛苦的选择了。

人这一生，又能遇到几次欣赏自己的人？

山本一抬起头看向客落，用平静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们华夏有一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

客落好奇的说：“哦？你是准备牺牲自己和弟弟了？”

山本一摇了摇头。

客落更加好奇了，问：“那就要杀中岛雄了？”

山本一又摇了摇头，然后举起手中的枪对着客落，恶狠狠的说：“我选第三条，同归于尽。”

扳机被山本一直接扣动了，手枪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客落鼓起掌来，随后又温柔的拍了拍山本一的脑袋，说：“不错！不错！的确是第三条路。可惜啊，我怎么可能把有子弹的枪给自己的敌人。”

这一刻，山本一感到无比巨大的羞辱感，巨大的愤怒在心底酝酿着，他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开，想要发出怒嚎，把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去。

但愤怒恰恰让此刻的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他颓废的低下头，他认命了，眼前的客落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鬼。他现在就是猫抓老鼠一样，用戏谑的心态玩耍自己这只可怜的老鼠。

客落瞧着山本一颓废的样子，很无趣把他踢到一边去，低头看向中岛雄。

此刻的中岛雄似乎被保护的很好，全身上下并没有被烧伤的痕迹。

客落拍了拍他的脸想要把他弄醒，结果不管用多大的力气，中岛雄就如同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客落从地上捡起手枪，把子弹上膛对着中岛雄的大腿开了一枪，要是装昏，这一枪会让中岛雄醒来的。

可惜，中岛雄还是一动不动的。

客落站起来看了一眼山本一，说：“我还估计问问人鱼活体资料在哪里。看来你们的所长大人并不想和我聊天。”

山本一呵呵的冷笑了起来，眼睛都流出了泪水。

“你瞧瞧所长的后脑。”

客落把中岛雄翻过来，一枚塑料片死死的镶嵌在中岛雄的小脑处。

“啧啧，又是一个濒死的。那么你呢？知道资料在哪里放着吗？”

山本一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反抗精神。

虽然如同断脊之犬一样爬在地上，满脸都是泪水，但还是用嘴巴嘲讽起客落来：“你这种人是永远都得不到人鱼的活体资料！你不配！”

客落又蹲了下来，用两只手掌托着下巴看着他。然后忽然笑了起来，说：“要不，咱们再玩个游戏？”

这时，程义忽然开口了：“老师，过了。”

蹲在地上的客落斜眼瞧了程义一眼，没有理睬他。站起来把山本一拉到安全通道的隐形门边，用纱布给山本一的大腿包扎起来。

“等一会，我会把中岛雄放在正门门口，把你弟弟放在西南的角落上。你现在的位置，爬过去的路程都是一样。但只能救一个。”

“你会救谁？”

客落给山本一止住血之后，就按他自己的说法干了。接着斜靠在桌子上用玩味的眼神欣赏着。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