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客落笑呵呵的和中岛雅子聊着天,大体上就是问中岛雅子生活上有没有困难。这当然是为了在驾驶位开车的村道一郎问的。
与中岛惠子不同,客落对本国人天生就有好感。此刻间谍大佬村道一郎不方便问的话,客落当然得问出来。
而一位间谍丈夫,对自己妻子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消失之后的生活而已。
当到达中岛雄的家门口后,几人便下了车,最后下车的陶夭夭把头发往客落怀里一塞,转头指着旁边的正在办葬礼的邻居问客落:“客落,你瞧!他们为什么穿黑衣服?”
“陶夭夭,按理来说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应该知道西方办葬礼是穿黑衣服的。日本是随着西方走的。当然穿黑衣服了。”
“不,客落,我只在华夏土地上做过任务。外国的葬礼对我很稀奇的。”
陶夭夭伸出脖子观察着葬礼,而客落却一脸震惊的看着陶夭夭。
稀奇?她居然还有对事物的好奇心?
“陶夭夭。”
客落把陶夭夭的身体硬转过来,面对面观察着她,说:“你能成为会哭会笑的人类了,一定要好好保持这种稀奇的心态。”
陶夭夭的两根食指把脸蛋一推,用这两根指头摆出一个笑脸,说:“我是会笑的。”
真难看。
客落心里吐槽了一句,就跟着中岛雅子一起进入了房间里面。
当穿过长长的檐廊,看见中岛雄的第一眼,程义和村道一郎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此刻的中岛雄实在是不能称为人类了,全身上下好像流动的沥青一样,用肉眼就可以观察到肌肉的溶解。
客落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中岛雄的身体,转头问中岛雅子:“我记得我告诉给你妹妹治疗的方法,她没用?”
中岛雄的身体是被干细胞修复剂溶解的,按理来说,每一个月注射一次便可以了,完全不用这样恶心人。
中岛雅子忽然泪水涟涟,手颤颤巍巍从抽屉中拿出一管针剂,声线都有那么一丝哭腔的说:“父亲,他,不愿意。”
客落有些怪异的看着中岛雅子,他现在忽然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明白这个种族了。他直接抢过来,一下扎在中岛雄的身上。
“这玩意都已经动不了,你打你的就行了。他的意愿是他的事,你的想法是你的事。你每天看着这东西,不嫌恶心?”
客落刚刚说完,床上的中岛雄就拉住了他。他的身体在针剂打入之后,就从烂泥一滩慢慢的变成了人样。
随后他的脸很勉强的笑了起来,伸出来的手死死抓着客落的袖口,然后问:“你来了?”
客落任由他抓着自己,温和的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事情了。中岛雄,你是准备责骂我,还是想要报仇?”
“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中岛雄的回答让客落有些惊讶。
在客落心中,中岛雄虽然脾气不是火爆,但因为中岛生物研究所的烧毁,是对客落有着强烈恨意的人。
就是那种一见到自己,就会对着自己吐一口老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