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用手使劲拍了叶子手掌一下。
“第一条,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可懂?”
“懂!”
“说!”
“家中有人惦记,去远方可以,但是要告知去向,省的家中惦念。”
“第二条,拙劣的把戏可糊弄一时,不能糊弄一世,人间正道是沧桑,可懂?”
“懂!”
“说。”
“我靠撒谎可以蒙骗一阵,但是不能靠撒谎骗一辈子。与其不断撒谎圆谎,内心惴惴不安,不如认真做事,认真做人,这是人生大道。”
“第三条,挨打要立正,挨骂要站好,认错要诚恳,无能的狡辩有失认错本意,可懂?”
“懂!”
“说。”
“错了就是错了,认错改错。撒谎掩盖错误,失去了改错的本意反而又犯错,是一错再错,罪加一等。”
“第四条,小聪明可用,大智慧更要养。求学不可不认真,做事不可不严谨,可懂?”
“懂!”
“说。”
“可以圆滑,可以机灵,但这不是立身之本,只是处世之道。要增长智慧,要好好学习,要思考周全,三思而行。”
叶母打完了这巴掌,细细的看了叶子一眼。
“你小子自从做起了买卖,老娘给你的自由度大了一些,逐渐就不着调了。”
“为娘我不是没看在眼里,只是看你要如何。”
“你给贾张氏下巴豆了吧?”
“娘,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把巴豆袋子打开却没有系,能瞒过谁?”
“你还撺掇阎埠贵养鸡?”
“啊,这事?”
“他在院里养了二十只鸡,搞的院里臭烘烘的,院里人对此颇有微词。就算没有人使坏,人缘也败坏了个干净。要不他老婆这么离谱的流言,怎么有这么多人指指点点?”
叶子讪讪一笑,他当初只想着阎埠贵要是养的多,说不准死上一点够这老抠心疼的,倒是没想这么多。
“你打从一开始就给贾张氏设了个套,甚至捎带上了易中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算准了贾张氏不会改,一早就等着她再犯送她去军管会。”
叶子感觉底裤都快被老娘扒干净了。
“嗯,这件事倒算是除害,有情可原。”
“但是你想没想过,易中海虽然是因为打阎埠贵进去的。可是,罗列的罪名,大部分都跟咱家有关。”
“事做的太绝,是逼人上梁山啊。”
“易大姐那事是你搞出来的吗?”
“呃...”
“我就是捅破了窗户纸,真是易中海自己的问题。”
“那也不该你去捅。”
“你以为没人怀疑过这事?”
“那是男人最后一块遮羞布,是他的脸面 ,何苦结这个仇?”
叶子总不能说易中海一直做幕后黑手,有他撑腰,贾张氏这个本来就能搞事的人就会变本加厉。
而往后的岁月,有一些不太平稳的事情,要是被他们算计了,恐怕叶子无法掌握局面吧?
“小树不修不直溜,小孩不教不懂事。”
“叶子,我问你一句。”
“你是为了算计贾张氏,易中海这些人而活吗?”
“不是。”
叶子赶忙回应。
“那不就结了。”
“自从贾张氏登门开始,你就开始算计他们。你恨贾张氏欺负上门,你恨易中海为恶张目,你恨阎埠贵两面三刀。”
“仇恨只能让人面目扭曲,仇恨只能让人心内郁结。”
“所以,我纵着你,放任你行事。”
“如今易中海进去了,前途尽毁。贾张氏进去了,贾东旭成婚困难。阎埠贵人缘败尽,威信扫地。”
“儿啊,你还有什么不平吗?”
“没有...”
叶母拍了最后一下手。
“第五条,事不可做绝,围三缺一,留一条路给别人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懂?”
“懂!”
叶子真的是懂了,本来他打算借着傻柱的事,一举拿下易中海,给他最后一击,踢他出局。
他忘了这最后一击,不一定要由他们打啊。
凭白的招惹最大的仇恨,做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属实不智。
“围三缺一啊...”
至于叶母的教导,叶子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叶子不是孩子了,三观已定。
能吸收别人的观点,但是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论。
只是出于信息差,母子俩有些理解上的分歧,这不是大事。
叶母拳拳教子的心意,叶子也感受到了。
今后务必端正态度,慎言慎行。
奇正相辅相成,不能一眛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