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可是不常登门啊,快屋里请。”
屋里叶子正和叶母吃饭,桌上还摆着些残羹冷炙。
半只烧鸡,一条清蒸鱼,清炒时蔬,凉拌黄瓜。
有荤有素,有凉有热,四个菜。
对于叶子来说,吃食是不花钱的,怎么会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叶母见是老太太来了,连忙上前搀扶,于礼貌处做的无可指摘。
“叶子,赶紧收拾了,给老太太倒茶。”
聋老太太看着桌上的饭菜眼馋的不行。
难道最近鼻子失灵了?
叶家吃鸡又吃鱼的,自己那边现在咋连味都闻不见了。
“平时也没觉得啊,改天还得去治治鼻子。”
“真没规矩,饭点来客,就不能请人吃一点。”
叶母是个周到的人,见聋老太太盯着自家吃完的饭菜,此时却有些尴尬。
若是聋老太太早点来,她们还没开始吃,那么请她一起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俩人吃的就剩些残羹冷炙,哪里好让人吃剩饭。
难不成把人当叫花子了?
“该是我去看望您老的,没想到您能这时候过来,早知道该请您一块过来吃饭的。”
“不碍事。”
聋老太太一脸慈爱的样子,板板正正的坐好。
“我是有事想跟你们商量,时间再晚点我这老眼昏花的怕是看不清楚,所以只能趁着天色还算光亮,现在过来打扰你们。”
“茶就不必倒了,晚上喝茶我睡不着觉。”
“您有事?”
叶母皱了皱眉头,她家和聋老太太素无交集,她能有什么事和她家商量。
“是这样,当初我把我的房子卖给了叶子,现在我想买回来,不知道这事有没有商量?”
叶子收拾完餐具,选了一只晒干的金丝皇菊花放到茶壶里。
叶母一脸的问号。
“叶子,还有这事呢?”
叶子笑了笑,给聋老太太倒了一杯菊花茶。
“这菊花清热解腻,败火明目,晚上喝点最是得宜,不耽误睡觉的。”
叶子稍微顿了顿,聊起了正事。
“当初觉得这事是老太太的私事,不好拿出来说。”
“我买了这房子,答应了老太太让她一直住着,住到老太太百年。”
“所以,我兹当没买这房子,跟您也没提。”
叶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
聋老太太听见叶子如此说,本对叶子有意见的她也不得不说叶子在这件事上做的很对得起她。
聋老太太端起菊花茶,淡黄色的茶汤清亮淡雅,稍微靠近口鼻,一阵清香徐来。略微啜了一口,入喉淡雅微苦,咽下茶水,却是满嘴回甘。
“还挺好喝。”
“老太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子又拿了两个杯子,也给母亲和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
其实叶子心里是有点底的,当初叶子趁着聋老太太气易中海苛待她的机会,聋老太太又不想暴露珠宝的存在,才顺势买下了房子。
这几天聋老太太又是二百又是四百的,想来是把珠宝出手了。
按照华夏人的思维,手里有钱了就想安居。再一个,若是还有那批珠宝在,聋老太太总有一份底气。
如今真要花这份底气,这底气当然也越来越不足。
恐怕也是觉得坐吃山空,更加要依仗易中海,想要提前排除这个可能得罪易中海的隐患。
聋老太太略显尴尬,出尔反尔,好说不好听啊。
“我原本答应把房子留给中海,前段时间一时缺钱,只好把房子卖了。”
“这样总归是对不起中海,这不想着买回来,总算给中海一个交代。”
叶子给聋老太太续了些茶水,并不意外聋老太太的说辞。
聋老太太想要反悔无论是从法理还是道理上来讲都不占优势,只能谈论情理。
情理说白了就是道德,略微一延伸就是道德绑架。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聋老太太觉得对不起易中海,那凭什么要叶子退一步,把自己花钱买的房子再卖回去?
买卖离手,哪里有找后账的道理。
“老太太我家买房子也是留待经年之后,住的能宽敞些。”
“至于易大爷那边您尽可以把卖房子的钱留给他,这也算个交代。”
“再说了咱们买卖房屋也是经了军管会办理,哪里好反悔。”
聋老太太看着叶子侃侃而谈,再次觉得叶子不好糊弄。
“唉,当初真不该把房子卖给叶子。”
叶子从来不追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他追求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这房子都入手了,那是万万不会让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