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然显然正在气头上,被苏雀突然一打断,硬生生的压抑着内心涌上来的怒火,刻意放缓了语气。
苏雀将人松开了,扫了一眼被杏蕊扶起来的雅渔。
她没有问叶潇然是如何得知的,只是道:“雅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吓坏了,你还是先跟她解释一下吧。”
“这种事说出来,我都怕脏了她的耳!”
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习文,突然胸腔震了震,咳了一口血出来。
他的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苏雀只能从他的另一半脸中看出他是何模样,长得倒是挺清秀的,不像是会应下那种赌约的人。
可他偏偏还是做了。
叶潇然是绝不会再跟习文说上一句话的,所以只能由苏雀来问。
“平常沉默寡言的你,怎么会应下那种赌约?可有人曾逼迫过你?”
苏雀说着,视线扫过了跪着的众人。
但他们全都低垂着头,她看不清对方的反应,只有跪在最外面的那个小厮身子微微颤了颤。
习文一声不吭,她只好将那小厮喊了过来。
那小厮本来还想装傻,后来直接被杏蕊一鞭子甩到了脚边,立马跑着跪到了苏雀的面前。
“说吧,这中间怎么就你一人跑了出来,将我引到了这里。想好了再说,我也不想动不动就用刑,全看你说的真不真了。”
刚刚那一鞭的威力,小厮已经感受到了,若是抽到他的身上,那不得皮开肉绽?
“我说真话,说真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出的声都是哆哆嗦嗦的,看来真是被吓到了。
他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人后背全部绷直了,引得叶潇然忍不住望了他一眼。
杏蕊手里的鞭子仍旧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这里面只有雅渔一人看不清如今的情况,但她也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跪在苏雀面前的小厮身上。
“小姐有所不知,其实这赌约真不是我们有意的。”
叶潇然随即冷笑了一声,小厮头垂的更低了,这一次再也不敢说题外话了。
“那赌约是我们喝了酒,不知怎的,就有人提起了这事。可我们也没成想,习文应下了。
平时他就一闷葫芦,我们也只是想逗一逗他,没想到他不仅应下了,第二日便实施了。”
听起来像是个喝酒闹出来的误会,可既然提了,那就不是无心之失。
苏雀转而看向了习文,“那一日,你为何要应下赌约?你明明可以借着酒意避过去的。”
“若我说我真的动了真心了呢?”
习文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只眼被叶潇然打的一片乌紫,他的目光穿过苏雀看向了雅渔。
“搬重物时我不小心伤了手,第一时间是你注意到了,还帮我上了药,这是我们的初识。
在之后的相处中,我逐渐动了心,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姑娘,值得被人喜欢。
我一点也不在意你脸上的红痕,希望你不要多想。”
“那个赌约,我也没有要玩弄你的意思。其实它也给我提供了胆量,让我有了一个主动靠近你的机会。”
雅渔的视线突然回避了一下,习文苦笑了一声。
“知道你明日一早要走,我有些急了,所以来找了你。
我们约好了的赌约截止日期是今日,明日你给我的答复不在赌约内。”
雅渔突然一言不发的跑向了屋内,习文却还在说着:“从一开始,我便没想赢。”
所以,我还是输了吗?
习文眼睫低垂,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想着低下头就不会有人看见了。
这个结果还真是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但拿人开玩笑做赌约,苏雀还是罚了他们,一人打了二十大板,每人可扣了一个月的俸禄。
院内的人便只剩下了他们几人,还有受了重伤的习文。
苏雀瞥了一眼叶潇然,见他一直在盯着习文,神色晦暗不明,他不会还想再打人吧?
她紧紧的盯着对方,再来一次,习文真的要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