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我昏迷的时候梦见两位高祖了。”
贾蓉不装了。
他要引起重视。
他摊牌了—
“高祖说我是贾家的希望。”
“相公这真是撞了客还没好。”
秦兼美早就觉察出不对劲,这不露出马脚来了。
忙吩咐瑞珠宝珠分去请贾珍和来升管家,而自己就要引着贾蓉回房。
“站住~”
贾蓉喝了一声。
“一点小动静就要请人告人的,还像话不成?还有可卿,掌了多久时间的家,做事能不能稳重些?”
贾蓉本来还想和媳妇儿来个半坦白局,不然作为亲近的夫人,本身又是个能的主,自己以后在很多方面上表现出不同以往的东西,都会引发她的猜忌,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必须找个能让她们信服的理由,来为将来自己的改变背锅。
同时,还要表现出自己的重要来。
宁荣二公的神魂就是最好的借口,而借祖宗名头基本就是托梦。
虽然贾蓉在宁国府的地位也就和下人头子差不多,但总归是蓉大爷,所以在这一声呵斥下三女都乖乖停下。
“先扶我回房,再与你道来。”
……
“可儿,我且先问你,如何看待我贾家现今?”
待得瑞珠宝珠退出守门,贾蓉握着可卿的手道。
秦兼美惊讶地看着贾蓉。
果然有些变了,以往的他只一味的吃喝耍钱,如今竟知道考虑此等事。
看其不似作伪的严肃样,试探着道:“如今府内虽事务繁多,用耗靡费,但日用皆足,若无天灾人祸,百年自然无忧的。”
贾蓉看了看秦兼美。
是自己表现的不够好,还是她还没成长起来,这番话完全没有劝诫王熙凤时的能为见识。
“可儿,你我夫妻一体,有些话也就不用避讳了,有什么想法都说,我相信你能为的。”
秦兼美听到这话怔了怔,贾蓉这话就说的重了,聪慧如她哪里还听不出来他的不满,
当下也不敢再藏私。
“相公,刚才说的并非有错,就算不减少用耗,如今进项自然百年无忧。”
秦兼美顿了顿:“只是未必会给贾家百年时间。”
贾蓉挑了挑眉,媳妇儿的这话就有些意思了,点点头,示意接着说。
“如今在朝为官的只有西府二老爷一人,算上诰命爵禄,贾家如今十几人,能读书进学的半个也无,也就宝叔能值得个想念。”
贾蓉摇了摇头:“宝叔是个顶聪明的,不过期待他科举能为还是算了罢。”
“这样说来,读书人竟是一个也无了。”
秦兼美斟酌了下,顺了贾蓉的话。
“所谓花无百日好,又有盛筵必散。东西二府荣盛百年,如今除了爵产俸禄以及田庄产出,又有各处经营,照着贾府以往的关系,堪堪维持平衡局面,若是将来无人立柱,爵产俸禄一项立减,贾府各处经营所得自然因势力大减而缩减,可由俭入奢易,可是由奢入俭难,到时说不得靡耗更甚。”
“如今靠着之前的底子,拿出些在外面转圈儿带回些零碎利钱,府上又有些面子,否则哪里能耗得过五六百来口主子下人们的吃嚼。再不说府内哪样用度是外面能比的,府内的银钱刚这边来那边就去了。”
“单我们东府还略好些,西府凤婶子哪一次发例钱不是急赤白脸的,再不说其他用度时候。如果有了大事用银子,那不得吃些本儿方能过去。”
秦兼美说到这里顿了顿,低下头:“只是如今东西府没能架海金梁的,只有几个能主事的撑着罢了。”
贾蓉越听越满意,不说封建社会,就说在前世,18岁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格局远见的都算是难得了。
所以对于妻子刚才的神色变化,心中有些猜测,也不点破。
他只需要也必须站出来。
“正是此理,树高千尺自有根,如今贾府正是楼高万丈,却少了擎天玉柱,竟都没有能此为的。”
“高祖们就只能托付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