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电话，问：“喂？秦蔚然，怎么了？”

又是沉默，只听到对面传来呼吸声。柏曦都要翻白眼了，又搞什么呀？能不能有话直说？

柏曦一下子烦躁起来。

过了大概七八秒，她都想要挂电话了，秦蔚然的声音响起，“柏曦，我在机场。”

？什么意思？

“你要回家吗？”柏曦看在同学情的面子上，勉强回复了一句。

“不，不是。我打算出国了。”

？？？

10月申请出国？

“其实我八月就该走的，但是我有私心，不想离开，所以就报了燕京……”

他一边说，一边深深的呼吸，“柏曦，你……我走之前，还是想问一下，你……”呼吸，呼吸，“你说，我该走还是该留下来？”

“你说留，我就留。”

……什么？你闹着玩儿呢？

你说留，我就留。

多深情的样子，先不说自己怎么想——就说，万一你留下来，过了两年，后悔了呢？

柏曦自觉负担不起别人的人生，也不想负担。她笑了一声，打破凝滞的气氛，“出国是好事呀！秦蔚然，祝贺你。”

她深刻的觉得秦蔚然确实该出国，离开熟悉的环境。不说别的，就说为了袁皎皎，他都该离开。

柏曦实在不明白，他跟袁皎皎不在一起，却始终连体是什么情况。

不喜欢，难道不该早早断了对方的希望吗？

所以走远点好。

她微笑祝福，“还有，一路平安。”

她一说完，对面的呼吸声骤然停止，两秒后，秦蔚然忽然笑了一声，“好，谢谢你。那柏曦，咱们再见了。”

“再见。”

挂了电话，秦蔚然把头低下，放在膝盖上。沈铮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咱们才十八九岁，急什么呀。再说，这世界上女孩子这么多……”

秦蔚然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没事，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以前分明觉得柏曦是喜欢他的。

为什么不继续喜欢我？

唐子塍也安慰他，“爱情这个东西，不讲道理的。其实就算大学谈恋爱，最后大多数也会分。何况，国外的女孩子那么热辣……”

“兄弟，放开心点儿！”

秦蔚然抬起头，“我没事，其实，我打电话之前就知道没希望，只是……”总忍不住希望。

他看看两人，拎起随身的包，“谢谢你们送我，我去安检了，你们回去吧。”

唐子塍站起来，胳膊搭上秦蔚然的肩膀，“我再送送你，之后估计好几年见不到面。”

沈铮帮他拎着另一个包，三人沉默的走到安检口。

到了分别的时候，唐子塍握拳捶在秦蔚然的肩头，“开心点，出去泡个洋妞回来。”

沈铮把手里的包递给秦蔚然，“异国他乡，注意安全。有空给我们发消息，我们等着你国手归来！”

“谢谢你们，我走了，再见。”说着，秦蔚然进去排队安检。

沈铮和唐子塍目视他过了安检，然后隔着门再次摆摆手，秦蔚然走了。

剩下的两人正准备往回走，唐子塍的微信响起，“你也放弃吧，没希望的。”

是秦蔚然。

唐子塍关上电话，抬头笑着跟沈铮聊天。

他果然猜到了。

但秦蔚然，你不懂，我跟你不一样。

我从来不曾心存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