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看柏曦这边,背过身去,从腰包里摸出一叠钱,“爸爸爸爸,别闹,银行委托我当导游,人家还给了钱。我分你一半,买你一桶料,别喊了!”
曹大叔甩甩手上的水,接过钱,问:“这是多少?”
“我也不能现在数啊?绝对不会少于五千。”
“人家给了一万?”
“嗯~对。”我是不会告诉你,对方给了两万的。
“那你就用外面这池子敷衍人家?!”他给了曹大哥后脑勺一巴掌,打得曹大哥人都傻了。
曹大叔甩甩手,走过来,“小丫头,喜欢造纸啊?”
柏曦早看到了两个人交锋,知道这是父子,“对,我最近在学画画,就想来看看纸的产生。”
书画艺术,说白了,是人,与笔,与纸,与墨共同谱写的艺术,笔墨的浓淡干湿,勾皴点染,与这四者都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看完造纸,还准备去看看制笔,制墨,制砚。
曹大叔见柏曦这么说,呵呵笑,“看,随便看,你要想自己做几张纸的话,我找个好师傅带你啊,我这儿子,手艺不行!”
柏曦摇摇头,“不用,我就体验一下,谢谢大叔!”
“哎,不客气,玩吧,玩高兴点,等中午,去我们家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吧?
柏曦出发得早,到厂里才9点,现在11点,大部分流程都看了,她估计,体会一下抄纸,12点前,她就能离开。
曹大哥看他爸爸走了,把池子刷洗一下,放上水,倒上两种纸浆和纸药,然后搬来一个抄纸架。
两人一人站在一边,一起抬着抄纸架。
抄纸的过程,柏曦看过,但是轮到自己,就有些手足无措,该怎么把抄纸架沉下去?
“放轻松,随便玩,这点料不算什么。”
怎么可能呢,如果柏曦没看到他们备料得辛苦,可能会不以为意。
可是,就这样一升材料,只有最后的准备,她亲自看着。
还有之前一年辛苦自己没看见。
她咬咬牙,学着里面工人的样子,将抄纸架五六十度倾斜入水,然后控制着速度往上拉。
水被抄上来,流过竹帘,又沿着缝隙滴落。
然后,曹大哥那边入水,出水。
至此,竹帘上已经有一层白膜了。
曹大哥看了看,“挺好的,比我想象的好,只是稍微厚了一点点。来来来揭纸。”
他指导着柏曦把竹帘拿起来,轻轻倒扣在旁边的台子上,再把它轻轻揭起来。
第一张。
成功了一张,柏曦就有一点信心了,不一会儿,她就跟曹大哥一起,抄了二十张纸。
讲真的,抄纸真是个体力活,总是弯着腰,很累。
而且这毕竟是冬天,水温很低,很快,柏曦手就冻得通红。
曹大哥也看出来了,又抄了十张纸后,他放下抄纸架,“好了,就这样,我带你去看一种厉害技术。”
柏曦正要跟着走,却看见了自己亲手抄出来的三十张纸,曹大哥见她舍不得,道:“我叫人帮你先烤一下,你走时就能带着了。”
太好了,亲手做的!
柏曦高兴地笑,“谢谢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