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往外冒,头发也跟着立马湿了,水从头顶流到眼睛。
周鸢睁不开眼,气急了,抬手就推他。
裴邺轻轻松松的捉住,笑声得逞说:“怎么还学会打人了?”
周鸢此时才开始后悔,后悔不该一气之下跟裴邺纠缠不清,她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身上的毯子过了水,变得异常笨重,一侧的毯子在她松手打裴邺的时候掉了下去。
周鸢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知道裴邺会像刚才她在镜中看自己一样,看她。
裴邺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热水浇在身上,他衣服虽穿的好好的,却也湿透了.
温热的脸颊蹭着周鸢的脸,动作亲昵,语气倒有几分诚恳:“今天纯属我气昏头想亲你,已经很克制了。你要再哭,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对你做点什么。”
周鸢困在他人和玻璃之间,脚下打滑。
他说:“好了,抱你洗个澡,别感冒了。”
他的宽掌贴着她皮肤摩挲着,那种可怕的颤栗感再次重现,周鸢咬着唇止住哭声说:“你出去,我自己洗。”
“乖,你站不住,我帮你。”
他纹丝不动,声音嘶哑在她耳边说:“放心,不会再做像刚才那样的事了。”
他又说:“除非你要求。”
......
经典又可怕的《马林巴琴》骤然响起,周鸢猛地睁开眼睛,室友们也都被吵醒了。
谭姣含含糊糊的声音骂道:“他妈的谁啊?大清早打电话。”
周鸢愣了几秒钟,清醒过来后一阵心虚。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果然,全是裴邺的未接来电。
她破天荒头一次打乱了生物钟,居然八点钟还没醒。
于此同时,谭姣哐的扔过来一个东西,带着起床气:“鸢儿,找你的。”
上边闪的也是裴邺的名字,她急忙挂了。
宿舍再次回归宁静,周鸢动静很小下了床,把谭姣的手机放到她床边,就去水房洗漱了。
凉水泼到脸上,才好像从那个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好处就是盖过了失恋的痛苦,让她没精力再去想和叶旌阳的事。
可坏处也随之而来。
裴邺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冲他昨天做的那些事就能看出,他手段高明,一旦落入他手里,怕是会被他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
周鸢转过身靠着墙,再次懊悔起来。
说不清是迈入了他的陷阱,还是她自作自受。
昨天,她带着一种自虐的快感,半推半就默许了裴邺的靠近。
当时心想着,不就是肉体欲望吗?
人之所以和动物不一样,不就是因为情感约束和道德约束吗。抛开这些传统的思想束缚,人人都可以在肉体上放纵。
叶旌阳的嘲讽深深的刺痛了她,所以,她就是抱着一种哪怕跟认识几个月的男人睡了,也不会再便宜叶旌阳的心态接受了裴邺。
她和裴邺只称的上是认识,完全算不上多了解和熟悉。
可是,想象中的心如死灰和肢体麻木却并没有上演。
当然,害怕是有的,因为太陌生了。
裴邺的触碰让她觉得陌生,那种颤栗感也让她觉得陌生。
但是更多的是沉沦,她沉沦在了裴邺的手段下,瑟瑟发抖全身经脉跳动。
哪怕她哭的好像裴邺把她侵犯了一样,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欲望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滋滋的往外流。
裴邺得逞了,所以,连做梦都不放过她。
他坏笑着说:“除非你要求。”
手机里跳出一条信息,是裴邺发的。
【[裴?˙︶˙?邺]:宝贝儿,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要被你们宿管阿姨当成坏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