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凌沧兜底,就算我不会接生什么的,见上一见也行吧。
当下朝张暧点了点头:“估计你们也说了,我奶奶不在,可他还是执意要见,肯定事出紧急。”
难道是奶奶留了什么信息,或是什么东西,让他给我?
张暧扫过我头上的蛇首簪,就打了个眼色。
身后的张家子弟,立马掏出对讲机:“放行。”
这东西,我睡前还没有的呢。
“先吃点东西吧。”张暧转过头,看着我怀里的云溟,伸手就想戳他的脸。
可伸到一半,那些张家子弟就沉声道:“少主!”
张暧手指僵了一下,朝我笑道:“睡着了倒是挺可爱的,我差点忘了被咬了。你说这咬一口是中毒,多咬几口,也没什么区别吧?要不……戳一下?报一下被咬的仇?”
这话让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我去给他洗个澡,换个衣服。”就算是龙种,也该当普通婴儿带吧。
碧洙自然是跟了进来,帮我倒着热水,双眼一直盯着云溟看,但碰是不敢碰的。
等换好衣服,她将冲好的奶粉给我。
正喂着,就听到张暧声音道:“来了。”
我忙抱着云溟出去,却见院外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保姆车,车窗遮得严严实实。
驾驶室出来一个身材瘦小如猴的男子,他率先从后备厢拿出一把大伞打开。
比夏天小卖部撑开的那种,还大。
更怪的是,那伞面用的好像是鳄鱼之类的皮。
上面还漆了厚厚的桐油,一打开还能看到厚实桐油细密如蜡质的裂纹。
伞骨,整个都是竹制的。
等伞撑开后,他用肩膀扛着伞,又从后备箱拎了把轮椅出来。
不是买的那种轮椅,而是整个用竹子制的轮椅,连轮子都用圆竹烧拱而成。
等将伞插在竹轮椅上,固定好,才推到车门口,那男子复又小心的伸手去抱车内的人。
我原先看他这么小心,还以为是临近生产了。
可等他抱下来时,却发现是一个身形瘦弱,脸色白皙,五官秀气文静,小腹平坦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月色白的汉制长衫,头发用一根竹簪盘着。
四十来岁,脸色柔和。
见人未语唇先弯,有那种江南女子特有的韵味。
眉细眼弯,道道细纹都好像带着岁月气息。
坐在轮椅上,被伞遮着,看上去脸色越发的白。
远远的朝我笑了笑:“是云渺吧?我是苏秀,听说过吗?”
我突然感觉有点好笑。
二十几岁的人了,都上班几年了,最近谁碰到我,就来一句,我是谁谁,你听说过吗?
搞得我好像跟个几岁的孩子一样。
一边张暧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好笑的看了我一眼。
可转眼看着苏秀,脸色就是一正。
跟着双手交错,两拇指并摁如首,后三指在下如足轻点,中间几指并拢如翅纷飞:“云海张家张暧,见过苏家主和竹家主。”
跟着朝我道:“这位苏秀是阴针绣魂苏家的家主。”
这名头听上去,就有点诡异啊。
更重要的是,张暧原先对竹清节,虽明着说不敢得罪,却并没有多少敬意。
对上苏秀,却行礼自报家名,更甚至在介绍时,把她放在竹清节前面。
可见苏秀,比竹清节更厉害。
“魂残魄缺,以阴针缝绣,齐三魂七魄以入轮回。这法子有违天道,怪不得她有孕后,头不敢顶天,脚不敢沾地。”凌沧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只是刚一出,苏秀原本温柔如水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如寒霜,一挥手。
几道寒气一闪,对着我头顶就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