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告诉我,你在这里睡了多少年?”
它微颤着,将自己紧紧抱住。
尤三金检查了一下白茧,确认里面没有别人;老王也在检查,它就比较专业,直接将白茧撕下一片,放嘴里尝了尝,然后“呸”得吐掉,转头冲易知行道:
“老大,至少有三十年。”
“哈?”易知行摩挲了下下巴,道:“也是,那么厚的茧,没个几十年也结不出。”
它依然不说话,鸭子坐式地坐在地上,摩挲着滑腻的身体,身上的衣物黏重、潮湿。
“不说话?”易知行眯了眯眼,“是时间太久了,不会说了?”
“可能睡懵了吧,毕竟几十年了。”老王说着,来到它身边,蹲下,伸手捏住它的下巴,转过来,冲它的嘴里嗅了嗅,随后放开手,道:
“骨魈,雌性。”
“哟,和你一个品种啊老王。”尤三金在一旁打趣道。
“呵。”王骇懒得回应。
“啊......看来跟我们一样,也是‘幸运儿’,”易知行说着,朝它靠近了些,一股隐隐压迫感袭来,让它不由得颤抖。
“你早我们三十年,肯定知道些什么吧?”易知行说着,伸出手,将它脖子上的项链拿起,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翻盖物件,打开,里面刻着一行小字:安娜。
“你叫安娜是吧,一个人来这儿的吗?”易知行随口问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安娜抬起头,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ich.....”
“说汉语。”易知行打断道。
安娜愣了愣,思索了好久去,才磕磕绊绊道:“不是一个人......”
“那你同伴呢?”
安娜身体一缩,目光漂移,最终落在了远处的那堆衣服上,嘴唇发白,像是在回忆噩梦般呓语:“Ich bin zu hungrig...... tut mir leid......es ist meine Schuld.”
众非人随着她的目光,隐隐明白了什么。
“哈?!”尤三金站起身,拳头紧握,道:“都他妈死了?!”
“准确说,是被吃了。”老王默默道。
“艹。”何仁刚冷笑一声,“看来是饿疯了。”
“那,我们要是没吃的,该咋搞?”牛至喜直直地问道。
此言一出,空气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听着轨道的摩擦,宛如死神缓缓逼近的脚步,虽然缓慢而轻柔,却一刻也没有停下,在这无尽的时间长河中一点点靠近,只为了最后挥下的那一刀。
“还有七十年......”安娜突然说话了,她不断摩挲着身体,虽然一睁眼就被大汉团团围住,但比起眼前的威胁,她更在意别的事情。
“什么七十年?”尤三金身体一怔,上前一步,揪住她的衣领,质问道:“什么七十年!”
“她说了,一百年,只要待上一百年,就放我出去......”
“什么!”易知行也腾得站起身,逼问道:“他?它?还有什么‘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