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思思啊……”
尤尼娜用食指勾起小人类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双故作镇定的眼睛。
“我其实,犯不着遮遮掩掩了。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你现在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话虽如此,而事实上,趁小人类昏睡时,她已经把想做的都做了。
只不过没成功而已。项链解不开,一切基于法术的咒术就无法生效。
言思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女恶魔。
无数的疑问在她脑中纠缠不休,她无从理清开端、也无法开口发问。
“他跟你说什么了?”
尤尼娜将那碗汤药放在床头的矮柜上,轻柔地握住小人类僵硬的手掌。
“让你在我面前这么谨慎。”
不止是手,小人类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如同一块不开化的榆木一样。
少顷,慌张才陆陆续续到位。
“没、没有……”
“没有啊……可他和我说你了呢。”
尤尼娜向前挺身,将这只不善撒谎的小羔羊压在床上,顺势将她的手按在枕侧。
“唔——”
“他想要你身上的气息,叫我给你下药,他好碰你,趁机下并生咒取你的气息为己用。”
言思下意识地反驳:
“不是……萨麦尔没有……”
她极力挣脱着手上的束缚,却发现四肢不知何时变得疲软无力,分明她还没有乱喝药的!
“乖啊思思,别乱动了,没有用的。”
尤尼娜松开她的手腕,重新端起那碗余温尚存的汤药,舀了一勺喂向她嘴边。
她动作温柔得简直像照看孩子的母亲一样,如果不看小人类凄凄惨惨的模样,没人会认为这是强迫。
原先言思是奋力挣扎的,可越乱动,力气消散得就越快。
出于无助,她眼角自发地湿润起来。
“喝药,思思,我替你消掉并生咒,不然要疼的。”
忙着在抽噎中想法子自救,她并未理会女恶魔的话。
直到她的脸颊被按住、紧接着一阵刁钻的痛楚从后颈传来,她才被迫发声。
“不要……疼……”
尤尼娜将手上沾了一丝血的小刀撤离小人类的颈边。
“思思,你执意不听话,我就只能生生把符咒刮下来了。”
“呜呜……没有什么咒,我不知道……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幸而,她并不打算真的把符咒硬刮下来。毕竟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如果小人类不配合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哎呦呦,别哭了,姐姐心疼。若不是没带够药材,也就不叫你喝药了,更不至于折腾得这么麻烦。”
“……什么咒?”
看来,小人类还不知道呢。
尤尼娜于是掏出一面折叠镜,将她后颈的花纹映出。
“他活你就活,他死你就死。他很快就要死了,但你可不能死。”
言思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是一团浆糊,是生是死,什么都听不懂了。
只是那个纹样她识得,同萨麦尔眼角的花纹是一样的。
“我只是个人类……为什么……”
尤尼娜拿出帕子给可怜兮兮的小人类擦去眼角的泪花,不禁去亲了一口她憋红的脸颊。
这副澄澈的模样,倒真是让她心生怜悯了。
“你可是个宝贝呢。”
要真只是个人类的话,早在矮人族时就该病死了,哪还能次次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本以为是有萨麦尔的气息掩护,而小人类眼盲那次,她设计骗取他的气息分析后却发现:
萨麦尔的气息是继承部分她师父的气息,但并不至于能维持生命。
那么值得研究的,只能是鸟人的气息了。
如果能源源不断地取得小人类体内的天族人气息,属实是一件了不得的功绩,即便知道她的灵魂可能会被取代。
“好了好了,来喝药吧,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