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是前世,感觉却是今生,阿蛮洒脱地笑道:“我知道自己很多事情都处理不好,所以你看,能交给别人做的事,我都托付出去了。”
“说得好听,你就是懒。”孟桐韵笑骂,想起这些年的种种,不禁有些出神。在不知不觉间,阿蛮手下已经掌握了难估量的能量,黑白两道,政商两界,国内海外······甚至于梦境中,阿蛮对织梦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影响力。
一切发展,顺利得好似早就规划好的。阿蛮确实喜欢规划,事情的发展却显然不是刻意能为。比如自己,最早的时候除了自己,阿蛮没有别的选择,更没有人能预料到自己的资产管理能力······又比如,这次海上失事。
不知道哥哥那边怎么样了?忽然希望鹏城游家硬气扛揍些,收拾起来需要时间,哥哥才会拖延着不来接人。
是的,只看阿蛮最近的悠闲情态,不必问,孟桐韵也知道他必是跟家里人联系上了。
阿蛮说,大海这么广阔,只知道大致方位,过来接总需要时间。
孟桐韵没深问,阿蛮没细说。
刚才的话题,阿蛮也没接着往下讲,孟桐韵也没追问,她侧着脸贴在阿蛮的肚皮上,眯起眼,感受海风吹过脸颊。渐渐的,两个人好像忘记了正在聊天。
“这些事,棉花都知道吗?”孟桐韵突兀问道。
问完,孟桐韵才忽然意识到,相识这么多年,自己似乎从来不问棉花的事,仿佛潜意识里就知道,阿蛮对啥事都无所谓,唯独与棉花有关的除外。不只自己,几乎所有相识的人都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尽量不牵扯到棉花。就连阿蛮家里那个格外清高的李老师,也不敢对棉花甩脸子······
李风铃可是甩过阿蛮耳光的!
后悔不该问起这个,可阿蛮已经在问:“哪些事?”
孟桐韵还在后悔,不必她回答,阿蛮也知她问的什么。
阿蛮淡淡笑道:“棉花是个奇妙的人,我确信我从来没有提过,她也从来没有问过,按理说她对我身上的异事应该一无所知才对。可是很奇怪,我总有种她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孟桐韵不禁好奇起来,阿蛮顿了一顿,才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棉花可不傻,家里的事情她心里明镜一样,可她一点也不好奇,从来不问,她问我不瞒,她不问我当然不说。她小日子过得不错,谁晓得知道后会怎么反应······”
孟桐韵听他说得有趣,忽地想起那次棉花送金镯子定亲的事,想到现如今红杏和李风铃同住一个屋檐下,竟然能风平浪静······想必棉花在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
想到阿蛮和棉花奇妙的相处方式,孟桐韵不禁莞尔,只是笑才浮上唇角,又勾起一丝担忧,不自觉问道:
“如果知道我们的事,不知棉花会怎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