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静的出奇,春天还没有那么多的虫鸣鸟叫。
越星疏洗了个澡,出来看到楚屿站在院子里抽烟。
回过头,神情柔和,就像…他躲在那个布偶熊身后看到的一般。
楚屿看到他出来, 掐了烟走了进来:"冷吗?"
越星疏摇了摇头:"里面的水很热。"
楚屿嗯了一声:"你先睡吧,我洗完也睡了,你明天还要忙。"
越星疏看着楚屿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唇角扬了扬:"好。"
这个带着院子的阁楼有三间卧室,二楼南边的最大,铺着厚厚的地毯,外面的阳台上种满了多肉。
就像他们在平城的家一样。
越星疏愣住了,因为那些床单被罩的颜色他熟悉无比。
楚屿居然把家里的东西都弄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住哪一间。
越星疏莫名紧张了一下,他看着脚下的来福:"我要睡哪里啊?"
来福似乎听懂了,替他做了选择。
它跑进了最大的那间卧室,跳上了沙发,自己找了个角落睡了。
越星疏跟着走了过去。
揭开了被子。
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变得比之前更加灵敏了。
插了雷达一般,捕捉着外面所有的讯息。
楚屿好像走了上来,木质的阁楼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越星疏抓住床单,握出一个旋涡。
他掩耳盗铃一般闭上了眼睛。
楚屿推开了门,看到越星疏紧闭的双眼和因为紧张而握紧的手。
指节发白,隐隐透着白骨。
他的呼吸极浅,仿佛拼尽了全力控制,让自己的存在感消失。
楚屿心中微颤,越星疏怕他。
楚屿深呼一口气,掀开了被子的另一角,睡了下去。
越星疏一瞬间似乎屏住了呼吸,身体另一侧突然的塌陷,让他不由得攥紧了被子的一角。
楚屿伸手抱住了越星疏的腰:"别害怕睡吧。"
越星疏的身体僵了僵,他努力调整了呼吸,然后慢慢放软了身体。
楚屿搂着越星疏睡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做。
他睁开眼睛,看到怀里的越星疏睡颜深沉,白皙的皮肤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让人心软不已。
睡在沙发上的来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脚中间,敞着肚皮打呼噜。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细细密密落在了房间里,光影摇曳,林间似乎传来一声鸟叫。
一切发生的如此美好,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去破坏。
越星疏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挣开了迷蒙的睡眼,对上了楚屿看向他的眼睛。
越星疏愣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楚屿就这样搂着睡了一晚上。
他身体往边上挪了挪,才揭开了被子坐了起来:"几点了?"
楚屿说:"不到7点,还早,别害怕。"
越星疏下床剜了楚屿一眼:"我害怕个屁啊,我为什么要害怕。"
楚屿忍住了勾起的嘴角:"是我害怕,我怕。"
越星疏脸颊微红,他踩着拖鞋走了出去:"我先去洗漱了。"
楚屿嗯了一声,也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看着越星疏站在洗漱间的背影笑了笑。
两个人收拾完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有送来的早餐。
越星疏伸了个懒腰:"从这里回去还要一个小时,我们吃快点吧。"
回去的清晨阳光特别好,清风拂面,树影斑驳,仿佛跳动的阳光。
越星疏转头看着楚屿问:"楚屿,晚上我们要去看樱花,你别忘了!"
楚屿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