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常娟一顿批评,搞的脾气火爆异常的李子元,表面上看是嗷嗷直叫唤。实际上他还是分得清楚地很。对常娟一口一个老子,到关力这里就变成了我。这个变脸的速度,快的让人都没有察觉出来。
交待完关力,李子元抬起头看着在座的所有干部道:“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平时只要不违反群众纪律怎么的都可以,就是骂老子也没有问题。但是有一条上了战场上,老子的命令就是天。还有,你们都给老子记住,老子过去从来没有丢掉过一个伤员、一个战友,更没有让自己部下掩护自己逃命的习惯。”
“这一点,今后老子也不准备改,你们必须要适应老子的作风。老子既然带你们上战场,就要尽可能的将你们活着带回来。从明天开始加大部队的训练量,给老子往死了练。宁可在训练场上累死,也不能在战场上稀里糊涂的被打死。”
“武器的问题,老子会想办法给你们解决。但是这保命的本事,必须给老子练好了。要是命都保不住,上了战场上往人家枪口上撞,你还怎么去打鬼子?你们这几个都是军分区基干团的优秀班排长,把你们的本事都给我拿出来,谁也不许藏着掖着。”
“我现在就要看看老子的那位老上级,到军分区后这练兵的能力退步没有。要是谁做不到,现在就给老子提出来,我马上让关副队长把你送回去。老子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熊包、软蛋。”
“另外你们回去之后,马上收集好东西准备转移。老关和老史是地头蛇,给咱们找一个修养的地方。咱们那里也不去就进山,这个时候转移到哪儿去都不安全,也容易给老百姓带来危险。”
“小鬼子这次肯定像疯子一样找咱们,到那个村都会牵连到老百姓。老关和老史想办法筹集一批粮食,要足够咱们一个月使用。还有,临走的时候老史好好在村里查一查,前几天有没有陌生人来过。昨晚那个给鬼子通风报信的那个王八蛋,老子非揪出来他来不可。”
李子元这番话说,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带上军帽直接扬长而去。看着李子元的背影,被他这番连敲带打,常娟在那里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常娟显得相当的难堪,关力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后。将常娟给拽到凳子上道:“指导员,你也别太心急了。咱们都没有在部队上干过,有些事情咱们的确不了解,想的问题也有些片面了。”
“李队长打了这么多年仗,考虑问题自然有他的想法。俺看是不是这样,你去找李队长私下沟通一下?你们两个要是总这么的僵持下去,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关力这几句话,常娟却是有些赌气道:“关大哥,你说的没错,我今天可能是有些着急了。可你看他的那个样子,张嘴、闭嘴的满嘴老子,再不就是丫头。说的好像他多大似的,也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指导员放在眼里。”
“这种人怎么和他沟通、交流?部队上的干部我见的多了,就没有看到过几个像他这样的。难怪王团长说他的这个老部下属顺毛驴的,就得顺着他。就他的这个样子,与政工干部能合得来就怪了。还说自己是什么民主集中制,呸,整个就是一个独裁。”
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书记,关力笑道:“指导员,李队长这话是糙了一些,这可以慢慢的改吗。战场上拎着脑袋九死一生冲杀出来的人,有几个脾气性格好的?你之前没有遇到,那是你接触部队还是太少了。”
“李队长和咱们不一样,他十几岁就参加红军,一路上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他参加红军的时候,你还在学堂里面念书呢。那么一点岁数,就整天枪林弹雨的。还爬雪山、过草地,俺听说他们在草地上没有粮食,连皮带都煮着吃。”
“他们这些人能活到今天,那个不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说九死一生都不为过。丫头你是没有上过战场,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一个地狱。他没有上过任何的军官学校、讲武堂,他的作战经验都是用血换来的。指导员,俺说句不中听的话,要说打仗的事情,咱们这些人还真得听他的。”
“说实在的指导员,咱们壶北的形势这么复杂,日伪军的势力那么的强大。如果来一个软绵绵,啥事都好商量的老好人来当这个队长,这军事工作局面怎么打开?他李队长要是真没有那个金刚钻,王团长能和多年的老战友都搞翻了,也非要调他过来?”
“李队长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人。今天的事情你当着这么他部下的面批评他,他能下来台?再说,人家说的也没有错。今儿你的这件事情出发点是不错,但是做的的确有些冒失了。”
关力的这番劝说,让常娟陷入了沉思,犹豫良久才点了点头。就在常娟要找李子元的时候,却被关力喊住了。将一把日本造的南部手枪连同枪套一起塞给她:“丫头,咱们壶北形势一直没有打开,你这个区委书记没有像别的区那样,始终没有发武器。”
“现在你兼任游击队的指导员,不管主要的精力放在哪个方面,没有武器不合适。这支枪是上午缴获的,你先带着留着防身用。这次从鬼子机枪手身上,缴获了四支南部手枪李队长交待,你、俺、老史一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