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合勘四郎冷笑道:“他们口中的八路究竟是不是主力,这一点不用你和我说。老同学你年初才从天津特务机关调过来,可我自师团进驻长治以来,就与这些八路打交道。别忘了,壶北是他们所谓太行根据地的西南大门。”
“所以师团才在壶北境内,部署了我这个大队作为治安部队。我与这些八路和土八路打交道,已经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整整一年半了。如果不是我尽心竭力,壶北早就成了他们的所谓根据地了。”
“要说整个师团之中,对这些八路最了解的,恐怕我敢说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二。我们的那些同僚,眼光都高傲的很。他们都只盯着中条山区的中央军,还有晋西的晋绥军。想要一举击溃在这些支那政府军,以便一举占领全支那。”
“至于那些在他们眼中装备差,训练也不足的八路军,是没有人看在眼里的。但我认为这些八路虽说装备很差,但是作战模式却是更加的灵活。最关键的是,他们对支那那些愚昧的老百姓动员能力,善于收拢民心的能力,都远非支那政府可以相比的。”
“相对于我们的那些眼高于顶的同僚,就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的消灭掉八路军。这支武装早晚会成为帝国陆军,在支那战场上的心腹大患,以及最难缠的对手。对于这些八路军,我可是下了苦功去研究他们。”
“所以我对八路无论是主力,还是土八路的风格都很了解。他们口中的那些八路主力,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比你更加的有数。他们口中所谓的老八路主力,纯粹就是为自己无能找的借口。”
“晋东南的八路主力现在都在太行山和太岳山腹地,怎么可能会贸然跑到师团主力眼皮子底下的壶北境内来?他们所谓潞东军分区基干团,在去年我军对晋东南大扫荡之中损失惨重,眼下根本就没有实力来我军重兵控制的壶北活动。”
“在王家沟展开袭击,导致小久男君阵亡的,就是一股所谓县区武装的土八路。这帮家伙利用小久男君轻敌思想,警戒部署的不严密,暗中搞的偷袭把戏。这也是八路军,尤其是所谓县区武装的土八路,在与我军作战时一贯采取的战术。”
“小久男君刚刚从国内调任到第一军,屁股还没有坐热,又被雄心万丈的师团长借到三十六师团。他对八路军的作战方式并不熟悉,更不熟悉那些土八路的作战特点。否则以小久男君的战术素养,那里会被一股土八路给偷袭得手?”
对于洛合勘四郎的这番判断,他对面的鹤田沼楠少佐,却是摆了摆手道:“洛合君的这个判断,既不能说全对,也不能说不对。支那人的话不可信,但是两个跟随小久男君出击的小队长的汇报,是绝对不会错的。”
“偷袭小久男君的,的确是一支土八路武装这一点不假。但是带头的那个,绝对是八路正规主力部队下来的。从两个小队长描述来看,偷袭小久男少佐的几个土八路之中使用短枪的那个人,战术动作异常的娴熟,就连机枪都很难压制住其行动。”
“从此人的战术动作来看,一看就不是所谓县区武装土八路能够具备的军事素质。此人的来头虽说不清楚,可从具备的军事素养来看,应该是从所谓的主力部队调到这支新编成游击队之中的。”
“而且他能用一支枪都没有几支的新编武装,居然制造出老八路主力部队出山的效果,能利用人的心理来吓唬住两个帝国陆军小队。这说明他不是普通的军官,绝对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家伙。”
“如果不是他的队员拖累,那个家伙也不至于撑到他们援军到了才被解救,恐怕早就脱身了。这次我们情报部门摸的很准确,这些家伙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有枪,而且子弹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这个家伙居然能利用这么一点资本,吓退了我们两个小队长,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鹤田沼楠少佐不提他的情报人员还好,一提反倒是让洛合勘四郎少佐本来已经平息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看着自己这位老同学,洛合勘四郎少佐冷冷的道:“鹤田君,恕我直言,你的情报人员都是一群饭桶。”
“鹤田君,你的情报部门工作效率过于低下了。你们收买的那些支那人,好像并没有起到你们希望起到的作用。小久男君此次意外阵亡,的确与他自身急于表现有关,但是你的情报部门也难吃其咎。”
对于洛合勘四郎少佐的不满,鹤田沼楠却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的道:“洛合君,此次小久男少佐的阵亡,不是我的情报部门效率低下,而是我们这位同僚在高级指挥部待的太久了,失去了本应该有的警惕性。”
“在接到情报之后,他不顾你我的建议,坚决要自己亲自带队行动。在抵达王家沟之后,对周围的山地并不做警戒,也未进行严密的监视与搜查。让几个土八路藏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而始终未能发现,才是导致他阵亡的真正原因。”
“而导致这一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小久男君只习惯支那政府军刻板的战术,而忽视了八路善于打伏击战,以及惯于偷袭作战的特点。不过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小久男君之前的经历,都是与支那政府军作战,并未与战术诡异的八路军打过交道。”
“洛合君,你别忘了在调回陆军士官学校担任教官之前,小久男君是曾经在支那战场,与支那政府军整整做了一年的战。不仅先后参加了平汉路北段会战、金山卫登陆战,还参加了随后的南京作战,以及徐州会战和武汉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