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拼光了就拼光了,反正是死在抗日的疆场上。早在当兵的那一天,俺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咱们上对得起国家、民族、党,下对得起抚育咱们的太行山父老乡亲,没有给咱们八路军摸黑。”
刘连明的话,让李子元很是恼火道:“你他妈的这是给老子放屁。要是所有的抗日的人,都像你这么动不动就拼光拉到,那么咱们都死绝了,谁还来扛枪抗战?谁来保卫这太行山的父老乡亲?难道你就想将他们,交给那些禽兽不如的日军?”
“刘连明,老子今天告诉你,对于咱们这些军人来说,死在战场上的确问心无愧。但是我们不能轻易地去死,咱们要活着去与鬼子去战斗。记住了,咱们这些军人是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唯一的血肉屏障。”
“如果咱们都拼光了,才是日本人最希望看到的,只有活着才能去战斗。战场上战死,是咱们军人的宿命。但是咱们不能轻易谈死,更不能为了死而去死。而且你是干部,你的心态会影响到你部下战士的心态和士气。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想咱们只要仔细去想,总会有办法的。”
李子元这番话说完,刘连明不做声了。只是两个人静静的趴在那里,一边举着望远镜继续观察着敌情,看着望远镜内的敌情变化,但心中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李子元曾经想过化妆突围,只是眼下缺乏日伪军军装不说,敌人的口令也是一个拦路虎。
最关键的是,部队里面没有一个人懂得日语。估计搞不好,在接近封锁线的时候,就会被日伪军识破。鬼子不是白痴,从封锁线上的日伪军动作来看,其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这种情况之下,浑水摸鱼无疑是困难的。
就在李子元一筹莫展的时候,边上的郭小山爬到他的身后道:“队长,俺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你看咱们就守在浊漳河的边上,咱们是不是可以下水,沿着河道向上走?小鬼子在厉害,他总不能在浊漳河里面也设置封锁线吧。”
“鬼子没有办法在河道里面设封锁线,这两岸又有河堤又可以遮挡鬼子的视线。只要咱们下水朔流而上,肯定避开鬼子的眼线。甚至咱们都不用下水,沿着河岸浅水地方走,俺想就应该能过去。”
“其实,咱们也不用在水中走多远,只要能越过封锁线上岸就可以了。虽说在水中行动危险了一些,可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强的多。只不过咱们部队中的人,大部分都来自山区,就是不知道这会水的有多少。”
郭小山的这个主意,让李子元和刘连明眼睛不由的都一亮。尤其是李子元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愚蠢,就守在河套边上,怎么就没有想到利用水路脱困史今临走的时候,还提醒自己最好利用浊漳河的走向活动,以避开日伪军的封锁,自己怎么就给丢到脑袋后边去了?
想通了的李子元,习惯性的狠狠揉了揉郭小山的脑袋,笑的就像一个猥琐怪蜀黍一样道:“你小子可是立了一大功,帮老子解决了一个最大的难题。奶奶的,老子怎么将老史临走时候的话,给丢到了后脑勺?等突出去,老子肯定好好的奖励你小子一番。朔流而上,这个词我喜欢。”
脑袋又一次被李子元的那支怪手揉成了鸟窝的郭小山,却是有些不满的道:“队长,你能不能不高兴也揉俺的头发,不高兴也揉俺的头发?俺也不用你给啥奖励,以后你少把俺的头发搞得乱七八糟的就成。”
对于郭小山还有些孩子气的抗议,压根就没有理会的李子元,转过头对刘连明道:“老刘咱们走,不和这帮小鬼子玩了。等咱们突出去之后,在去想起怎么对付他们。要是再给我三个月,不哪怕是两个月的时间,老子也用不到如此的头疼。”
只是相对于总算想到了办法的李子元,刘连明却是有些愁眉苦脸的道:“队长,小山子的这个主意是好,可咱们都不会水啊。尤其是俺,下水沉的比石头还快。这浊漳河虽说不算啥大河,可眼下又正值汛期,水量还是不小的。”
“而且估计不单单是俺,就是咱们队伍上,能有三成的人会水你就得偷着乐。咱们大部分的人都是山区长大的孩子,这晋东南的山区没有啥大河,也就是一些山间的小溪啥的。在这么一个环境之下,能有几个人会水的。”
“都不会水、又没有船只,咱们咋沿河而上?在战场上被打死,是咱们军人的使命。可要是在这浊漳河里面被淹死,那队长俺可不情愿。要是让俺选择,俺宁愿选择和鬼子拼一把。至少拼一个够本,拼两个咱还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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