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这位葛目直幸大佐得意洋洋的,对着身边的鹤田沼楠道:“帝国赫赫军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支土八路居然也敢螳臂当车?这次既然抓到了这群臭虫一样的军队,那就彻底的消灭他们。”
说罢,转过头对身边的一个大队长道:“告诉炮兵,不要顾及炮弹的消耗。只要能消灭掉这股土八路,师团长阁下是不会在乎炮弹消耗数量的。命令炮兵,在打半个基数的炮弹。等炮声停止后,我不想在看到村中有任何的房屋还立着。”
“命令前面的部队加大攻击力度,这次一定要彻底的瓦解八路的防线。什么一个营,我的望远镜里面,最多不过一个加强连的八路。我如此多的皇军居然还要多次突击,才能瓦解敌军的防线,他们的脸面何在,至帝国赫赫军威于何地?”
“我在给他们一个小时,如果还解决不了问题。攻进村子内后,再被土八路给赶出来的话,那么就请两个中队长自己去和师团长解释。帝国陆军不需要这样的废物,更不需要这样垃圾的军队。”
葛目直幸大佐的话,同样正在举着望远镜观察炮火覆盖结果的鹤田沼楠却并未回答。但对于他给前面部队的命令,鹤田沼楠尽管没有表态,但私下却是摇了摇头。鹤田沼楠一直认为对于这种狡猾之极的土八路,不能以常规来判断。
这股土八路极其狡猾,几乎很难被捕捉到。之前洛合勘四郎多次集中潞东地区的驻军,想要彻底的解决这股土八路,却依旧被他们给溜走。自己也多次想方设法的调集兵力,对其多次围攻。
但在师团多次扫荡、清剿之下,这支土八路非但没有被削弱,甚至还在师团眼皮子底下壮大。甚至还多次专门在师团部署重点区域,实施偷袭作战,给师团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景家庄野战机场遇袭,平川镇白晋铁路线多次受到严重的破坏。
甚至敢于在师团眼皮子底下,偷袭运输高级军官的专列,打死了方面军的高级军官巡视团。越是守护严密的地区,这股土八路越是敢干。对于这样狡猾与凶狠并存的对手,根本就不能以常规判断。
如果这股土八路真不堪一击的话,那里还会让师团如此的大费周章。这次师团对壶北东部山区扫荡,集中了那么多的兵力,封锁了所有出山的道路。却还是被这股土八路,寻找缝隙给钻了出来,彻底打乱了师团的全部计划。
其胆大包天的在平川驻军眼皮子底下,偷袭师团决胜瓦斯运输队。导致了师团,乃至整个第一军,阵亡了自组建以来第一个少将军官,成为整个三十六师团的奇耻大辱。这么一股土八路在这里与你死磕,问题肯定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事实上鹤田沼楠认为,师团长派这位葛目直幸大佐指挥此次清剿,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这位葛目直幸大佐是七月份到任的,对付这些狡猾的土八路并无太多经验。而且这位葛目直幸大佐为人固执、死板,恐怕很难适应战术多变的八路。
相对这位刚上任的葛目直幸大佐来说,鹤田沼楠认为到任时间更久,对八路作战更有经验的二二三联队长高木正寔大佐,或是二二四联队长近藤新八大佐更为合适一些。但是师团长阁下的态度很坚决,即便是参谋长阁下也没有办法反对。
看着这位对于派自己前来打土八路,而很是不满意甚至对面前的对手,很是不屑一顾的葛目直幸大佐。根据这段时间之内,鹤田沼楠与这支土八路交手的经验来看,鹤田沼楠认为此次如此兴师动众的围剿,最终可能就砸锅在这位葛目直幸大佐身上。
他太固执了,只知道使用对付国民政府正规军的战术死打硬拼,却是忽视了两支军队完全不同的风格。鹤田沼楠不认为这支土八路,会一直都死守这个不大的村子。在利用村庄巷战拖到天黑之后,肯定会选择突围的。
之前自己建议三面合围、一面进攻,不仅要在三面严密布防,就连浊漳河北岸也要派出骑兵进行封锁。只可惜这位葛目直幸大佐却是固执己见,认为浊漳河那边根本用到防御。那些土八路,根本就没有能力渡河。用炮兵封锁河道,就已经是足够了。
既然眼下将这股师团部,势必要消灭的土八路围困到这里,那就要趁着天色还早尽快的发动进攻,早解决问题早点休息。三十六师团不可能将太多的兵力,都放在壶北一个县境内。眼下更应该做的是趁热打铁,以便尽快的腾出兵力来。
面对着葛目直幸大佐的坚持,鹤田沼楠也无话可说。人家是大佐联队长,自己只是一个情报参谋,双方的地位相差太远。只是鹤田沼楠有一件事情有些不明白,就他所知八路军的各级干部,大多数都是泥腿子出身,甚至有些人在当兵之前一个大字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