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鹤田沼楠的怒火,他身边的佐佐木少尉却是在心里面非议:“好像组建两支挺进队的人员,尤其是军官和士官都是你鹤田沼楠少佐亲自挑选的。要是猪股中尉是一头蠢猪,那你岂不成了有眼无珠?”
只是这番腹议,这位佐佐木少尉也只敢在心里面说说而已。在表面上还相当平静的这位佐佐木少尉,对鹤田沼楠毕恭毕敬的道:“那么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继续按兵不动,还是对隘口处的八路发起进攻?”
对于佐佐木少尉的请示,正处于暴怒之中的鹤田沼楠,却并没有失去彻底的冷静。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通讯兵道:“你马上给师团部发报,催问援军现在所在的位置。告诉参谋长阁下,如果援军再如此慢吞吞的,别说抓到八路的高级军官,连一只鸟都抓不到。”
交待完毕通讯官,鹤田沼楠又转过头看着隘口处的王昌奉所部,咬了咬牙对佐佐木少尉道:“命令部队暂时不要动,集中火力牵制当面的八路即可。我不能像猪股中尉那么愚蠢,随随便便就孤注一掷。”
“我们和八路的援军谁能先抵达,恐怕只有那些还在路上磨磨蹭蹭的家伙,才能真正知道。要是我们这个时候向隘口处发动攻击,要是先赶到的是八路的援军,那么我们将再无还手能力。”
鹤田沼楠的命令下达完毕,他身边的佐佐木少尉却是有些不满。他清楚地知道对于鹤田沼楠来说,那边正在激战的猪股中尉,只不过是一群战场上的消耗品而已。不管他鹤田少佐在这支挺进队身上,花费了多少的代价。
但在这些将佐级军官眼中,这些下级军官和士兵就是消耗品。他们这些中高级军官,只在乎自己身上的勋章,以及能不能提升到更高的职务上。对于下级军官和士兵的伤亡,根本就毫不在乎。
可对于他佐佐木少尉不同,那些人都是他的同袍。尤其是组建挺进队以来,一起训练、一起进入八路军根据地作战。那边的地形明摆着猪股中尉的进攻,肯定要吃大亏的。他鹤田沼楠少佐可以坐视不理,但自己要是如此做今后还怎么在这支部队中立足。
只是鹤田沼楠不断扫过来的阴冷目光,让佐佐木少尉将想要劝说一下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咽回了肚子里面。这支挺进队是这位鹤田沼楠一手建立并训练的,对于这位鹤田少佐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自己如果眼下有什么异议,这位鹤田沼楠搞不好凶性大发。甚至搞不好回去给自己下点绊子,让自己直接被编入预备役。对于这个两面三刀,总是一股子阴冷眼光打量人的少佐,这位佐佐木少尉还是心里面很忌讳的。
在鹤田沼楠威逼过来的阴冷目光逼视之下,这位佐佐木少尉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来打算的擅自行动主张。指挥留下的挺进队一小队,以及配属的一个步兵分队快速上了隘口左翼的一个山头,以火力压制对面的王昌奉部。
而在他身后的通讯兵,也在不断的按照鹤田沼楠的命令,向师团部发出呼叫。而对于身边的枪声,以及繁忙的通讯兵发出的声音,鹤田沼楠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隘口那边的战况,心中不断的在盘算着什么。
此时无论是隘口外固执的拒绝发起攻击的鹤田沼楠,还是隘口内成功挑起山下日军怒火,引诱山下日军发起攻击的李子元都不清楚。以这个不大的山间盆地为核心,正在将周边的八路军和日伪军,源源不断的吸引过来。
随着两方的增援部队赶到,一场规模不小的乱战正在以他们所在的位置中心,即将徐徐的拉开了大幕。而引发这场乱战的不是别人,正是眼下处于风暴眼中,却因为没有电台还浑然不知,他所期待的援军正在向这方面赶来的李子元。
就在这个不大山间盆地内外,看起来打的异常激烈。实际上却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大家都是在拉锯的时候。都在接到死命令后,率先赶到的两方第一波援军,却就在李子元西北方向遭遇。
曾经在十字岭下与鹤田沼楠配合作战的那个日军简编大队,在差一点快要跑吐血总算赶到战场附近之后。却还没有来得及投入战斗,就与第一波赶到的八路军第三八五旅一部,来了一个迎头相撞并率先打响。
西北方向隐隐传来的枪炮声,一下子就让山上所有的人精神一振。当然这边忙着抵抗山下猪股中尉发疯式进攻的李子元,以及山下正处于暴怒之中的猪股中尉,也都同时听到了。对于两个人来说,西北方向传来的枪炮声,无异于一针兴奋剂一样。
虽说那边传来的枪炮声,预示着八路的援军抵达。但对于猪股中尉和他的部下来说,也同样预示着自己的援军抵达。被刺激得不轻的猪股中尉,眼下的兴奋度明显超过了李子元。他一方面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一方面则不断的在给自己部下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