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看看表,已是中午12时。
饿了。
有股馒头的香味自街边传来,抬眼一瞅,果然有间包子店,周围围满了农民工。
凌天小学前养尊处优,饭来张口,家道中落后,他能省则省,对吃的没什么要求,能填饱肚子就好。
修仙至化境,就能不食人间烟火,现在的凌天可不行,如果按围棋九段衡量,他现在仅仅是初段而已。
随手掏出几枚硬币,买了两只大馒头,转身就大口咬下。
“咚!”
他感觉眼前一花,和一个过路的壮汉撞了个满怀,同时他的右脚,重重地踩在了壮汉锃亮的皮革上。
“没长眼啊?”壮汉满脸怒容。
凌天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壮汉衣着考究,肌肉鼓凸,一看就是个功夫不浅的练把子,他的手里拎着几包中草药,估计是上街采购药材的。
壮汉不依不饶,抬起了被凌天踩中的脚:“玛的,一声对不起就完事了?老子这双皮革两千多元,踩坏了你赔得起?”
凌天心里有气,但想想确实是自己转身过急,便强捺下怒火。
几个正在买包子的农民工看不下去了,他们把凌天当成了同行。
三四个皮肤黝黑的农民工围上前来,拍拍凌天肩,“兄弟,别怕”,说着便挡在他面前:
“玛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这位小兄弟已经向你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更多的农民工纷纷围上前来。
壮汉指着凌天鼻子:“臭小子,算你走运,下次再让老子碰见,打你个六亲不认!”
趁农民工上前之际,壮汉脚底抹油,溜了个没影。
凌天谢过农工民兄弟,咬着馒头边赶路边想心事。
经过一个古玩商店时,只听里面传出争吵声。
“喂,小姑娘,跟你讲了多少次了,这件古董是镇店之宝,只准看,不许摸!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摸摸又怎么了,你不客气,好啊,敢动动我试试!”
“没规没矩的臭东西,今天我代你爹娘教训教训你!”
额际正中有颗黑痣的店老板怒火万丈地走上前来,伸出大巴掌,一下把小姑娘推出老远。
小姑娘趔趄着站稳,柳眉倒竖:“你先动的手,你不客气,我也对你不客气。”
说完,顺手操起柜台上一只杯子,劈手就朝一只青花瓷花瓶扔去。
“哗啦”
青花瓷瓶粉身碎骨。
接着,有个小身影闪电般朝外逃去。
店老板脸都绿了,疾如迅风追杀出来:“天杀的,你打碎了我的古董还想跑?”
凌天苦笑了下,这个小身影,不是小梅又是谁?
这孩子,又是偷花又是砸花瓶,怎么净惹祸?
小梅的身影也算灵敏,眨眼间便像阵风似地跑出老远。
然而跟几天前在花店偷花比起来,这回事情可就闹大喽,店老板带着伙计倾巢而出,前后包抄,很快将小梅像只小鸡般拎了回来。
“臭婆娘,叫你爹娘来赔!”
小梅的脸上、身上脏兮兮地,从打扮上来看,这一周时间她根本没呆在市区的舅舅家,不知在哪儿流浪。
奇怪的是,小梅根本没有哭,表现出的镇定与年龄远远不符。
“我出生时爹娘就死了,谁给你赔?”
这回,轮到店老板哭了:“什么?卧槽泥玛,老子的古董问谁去赔?”
伙计们愤怒地吼道:“先揍丫半身不遂,再把她交给察,否则怎么出气?”
老板从店里拿出根腕粗的木棍,朝着小梅高高扬起:“今天不把你打残废,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气。”
今天,小梅断难逃过一劫。
凌天仰望着天空,他对小梅毫无感情,仅仅因为她的爱好,跟嫣儿一样,都只喜欢寒梅。
在这个世界上,嫣儿存留于自己心底,是至亲之人。
也许是爱屋及乌,他对小梅有种特别的同情。
好像,天下喜欢寒梅的女人,都不应该受到伤害。
凌天挤进人群,拦住了老板:“她是我小妹。”
老板像捞到救命稻草似地,猛地抓住了凌天:“好极了好极了,你妹妹打碎了我古董,你来赔。”
几个伙计上下左右打量着凌天,提醒道:“老板,这小子穿得跟臭娘们一个穷逼样,他有钱赔?”
老板:“我不管,把他卖了也得赔。”
凌天笑笑:“多少钱?”
老板:“她打碎的是我镇店之宝,明清花瓷花瓶,市场估价两百多万。”
两百多万?
凌天怔住了,他确实不了解古玩行情,不知一只花瓶就要这么高价,当初以为再贵,几万元撑破天了。
伙计们一脸嘲笑地看着他:“老板,你看这小子脸色,被吓傻了,别说上百万,就是几千元他也拿不出手。”
店老板:“赔不出,连他一起揍,断手断腿,然后报警把他们关起来。”
凌天笑了:“你漫天要价,我就信了?”
店老板拿出了发票、鉴定证书:“咳,小兄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市场价真是两百万元出头。你看,这是我从京城买来时的价格,成本价130万元,真品,这儿有著名拍卖公司的保真鉴定文书。”
此时,小梅也感觉自己真闯大祸了,缩着头,可怜兮兮的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