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姑娘,你真的有粗盐提纯的办法?”
林泽远震惊极了,他还从未见过封一凝所说的那种净白精细的盐,这年头,寻常人家连醋布都没有多余的,而官家所出的的精盐大都价格昂贵,不可能进入寻常百姓人家,更何况是雪白细致的精盐。他这辈子也曾在盐铁上做过升官梦,但是现实中却是什么新鲜法子也没有,如今有人说她能制作精盐,这天降的好事让他在刚才断案的时候都频频出神。
当然,林泽远不是没有怀疑一凝所言的真实性,但他还是打算相信一次,万一是真的,那他这个县令也就有盼头了,他的仕途将充满更大的可能,往大了说,要是精盐能进入寻常百姓家,也是一件造福苍生的好事啊,留名青史也算他这一辈子没白活。
一凝本就打算将粗盐提纯的办法透露给官府,如今这林泽远也算是帮助过自己,而且从父辈的口中也得知他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给了他,既是攀上了县令的关系,也将这个烫手山芋推了出去,这正是一凝想要的。
“小的也是在深山里偶然见过一个老道士那样做,才学来了,起初也是不得法,后来尝试了多次才成功了,劳烦大人准备纸墨,我将方法写下来,您可以试试,其中的度量,我也只是写个大概,具体的还需您尝试之后再确定。”
“姑娘只是有个大概便就得了精盐吗?”林泽远心中暗叹,如果不是离得远,他都想去一凝家里看看。
一凝知道这林县令也是心中疑惑,便又补充道,“小女子家住何处大人想必也是知道的,要是大人按照我写的法子有什么问题,尽可以让人来找我,我随时听后大人吩咐。”
林泽远闻此,又想起之前刘青山送来的文书,便点头称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一凝提笔写下方法,“大人可先私下试验过了再向上禀告,最好是可以直达天听,”一凝说的委婉,但又不能不提醒他,“您也知道封家有人在州府当官,我家又刚刚出族,要是被中途拦截了……这件事我就只告诉了大人您,不好再让他人知道,您上报的时候就只说是自己苦于民生多艰,多方查阅古籍,反复试验得来的方法。”
林泽远疑惑,这样大的功劳,就归了他一人了?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可是这毕竟是姑娘的功劳。”
“大人今天救我免于责罚,就当是对大人的报答吧,更何况,我一个乡下女子,便是告诉别人这方法是我找到的,别人也未必会信,大人英明,小的相信大人会造福一方百姓。”
这种大事还是留给大人物去干吧,封一凝觉得自己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以后我们家要在松林立足,还得仰仗大人,这点小事,不必记挂。”
“好,封姑娘,若是此事能成功,我必将铭记姑娘的功劳。”
“谢大人,谢大人。”
林泽远本来要派个马车送送她和陈老板,但被一凝拒绝了,那样子太招摇了,还是雇个驴车回去就行了。
一凝走出县衙的时候木子修的板子已经打完了,陈道明和封一哲站在陈老板身边焦急的等着。三人看到一凝从大门里出来,忙上前询问。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完好无损,”一凝转了个圈,“走,咱们回家。”
“没事就好,你可吓死我们了。”陈道明是个话多的,“一哲要不是我和我爹拦着,都要冲进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