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直窜天灵盖的酸意挤压下,林秀双膝重重跪下,带着满腔的愧意叩首:“娘,刚才儿错了儿让您和爹操累了可是儿的路该由儿来走了所以儿要追回爹爹哪怕儿做一辈子平庸贱儿也不会让爹娘在风雨中摇曳无可依托”
三叩礼毕,林秀平缓心绪,回屋取了角弓箭壶,束了腰带和短刀,从马厩里牵出张祁赠送的骏马,林秀上马,牵绳引首,冲张氏一语:“娘你不用如此难受忧心儿一定把爹好好的带回来”
鞭落蹄扬,尘土飞荡,这一刻,张氏的所挤压数日的心绪随着无尽的哀畅涌出来眼眶,那晶晶点点的泪水随着尘迹瞬间消散,无影无踪
“驾驾”
刺耳的马鞭声划破静谧的晌午,随着急促的马蹄声由于及近,一骑一人风驰电掣般从林道中冲过,留下滚滚烟尘。
林秀一身戎装策马狂奔,此时距林懋出发已经两天两夜还要多一个晌午,故而林秀一路绝尘,冲向商队北上贩货的必经之地北镇堡。
时至日头显出西下态势,林秀才赶到北镇堡,往日商情好时,堡子前总会被拥堵的只剩一条双轮车架才过的去的道路,那些缺少公文批注或没有疏通关系的商队均被滞留在此,这里面有夏人,也有胡人,蛮人,只不过今年春到,寒流不走,草原遭灾,那些蛮人不来了,胡人因路途阻塞也不来了,而夏人商队害怕遭难也少了数成,因此堡子前的大门庭清荡的很,林秀也顺利一骑冲到堡子内。
将马甩到马厩前,林秀直奔北镇堡的监管营房,监管营专门管理商队进出,林懋他们的商队从这出发,必然要经监管营的手。
林秀来到监管营房前,想要进去,却被门房拦下:“哎你干什么的?”
“秉官爷,我要见监管营大人!”
“我说你这个小娃娃,什么人都想见,你未免太不懂礼数了!”
门房属于油鬼子那种人,往日北镇堡商情好,商客马队来来往往,门房作为传话人,免不了从中收些碎子当作利事。
此时门房一手执于腰前,一手弯在胸前,小指、无名指蜷缩,其余三指不住的捏搓,一来两个话合,试了好几个眼神,可林秀就是一副急躁样子,这让门房很失望,照他看来,眼前的娃子就是看不起他。
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传话人,可是南来北往的商人哪个不对他毕恭毕敬,不然一刻钟的事能让他拖到三天。
只见门房脸色一沉,冲马槽旁的两个汉子吼道:“瞎眼的东西,瞎忙活什么?还不过来把这无理取闹的娃娃轰出去,没看到后面那么商队要登记造册!”这话说的实在唐突,眼下监管营门前除了林秀,何来什么登记造成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