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之后,拓牙达埃斤这七百马奴就像一柄利剑直直冲入青狼骑队,在寒光鲜血的喷洒下,他们活生生以勇悍疯狂冲出一条生路,处在战阵中央不断被压缩冲击阵形的脱雅望到父亲的旗帜,已然溃灭的心灵再度燃起烈火般的生息,连带着手中已经无力的弯刀再度加了三分狂猛。
一丈之外,林秀纵马左突右冲,可是青狼勇士实在太多,随着被围困在阵中,他周围几乎全是青狼的刀刃,危机中,一彪型蓬乱发鬓的青狼勇士嗷嗷叫着冲来,林秀咬牙顶刀横挡,生生吃下这名青狼骑的链锤,但链锤劲力十足,这一下差点将林秀抽下马去,须臾间,林秀咬牙鼓劲于胸,反身后仰紧握刀柄斜磕挑飞链锤,那蛮子直接丢了兵刃,跟着他快速以腿紧挂马缰,探身向前,出刀如囚龙跃海,一个直手突刺将腰刀插进这策马过身的青狼勇士身上。
但是周围的青狼勇士越来越多,林秀几乎力竭,一个不留神,背后便冷气袭来,结果噗噗两声闷响在耳边飘过,让后就是两股子鲜血溅到林秀的后脑根处,余光扫去,王芐不知何时已经率人冲到自己附近,此时的王芐浑身鲜血,那模样就像血海妖人一般,也正是他的神技射艺,林秀才在刚才捡回一命。
当拓牙达埃斤带着区区七百马奴冲击战阵中,这小小的石子却在漩涡中挑起了无法压制的躁动,柞木合埃斤看到,在野狐杂碎们接连的诱敌袭扰之下,青狼勇士刚刚集聚起来的气势却再度被老狐狸拓牙达的到来给破坏,随着那中间的骑队扩散反冲,青狼勇士的包围屠杀态势已经被抵御住,这让他躁恨不已,可这还不是最坏的结局,当柞木合埃斤想要将身后本部帐下的三支千户骑队派上,彻底压垮拓牙达埃斤时,战阵的西北方向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影子,随着他们逼近,号角传来,柞木合埃斤的脸顿时煞白。
“不可能?野狐到底有多少后续的勇士巴托,巴托,立刻带人截杀”
面对柞木合埃斤的咆哮,可是巴托早已悄无声息的来至后营阵列,此时,他置柞木合的号令如空气,在他面前,察台喇奋力压下心底的躁动,巴托冲察台喇沉声:“老主人已经失去了的头狼的理智,他无法带领青狼走向荣耀”
察台喇重重喘了一息:“巴托,曦月部、勃利部,乃至北草原的黄金家族都要南下了,我们要为自己的生途而战,而不是为了争夺野狐的旗帜,为这贫瘠勉强苟活的草场!”
话落,察台喇抽出弯刀,身后的角手抱起牛角呜呜吹起来,那声音急促却又停顿,威慑却又狂傲,正在呼嚎屠灭被困在阵中的柞木合埃斤听到这音,突然一愣,他本就苍老煞白的面目再度凄惨三分,甚至于他紧握缰绳的手都在颤抖。
也就是在这时,远处的骑队已经呼嚎冲来,从那飘扬的橘红旗帜可以看出,是野狐的骑队,在此之下,柞木合埃斤陷入了人生中的生死之境,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正在与野狐拼命搏杀的青狼骑队中在身后号角响起一瞬间便发生异动,跟着那些青狼勇士在各自的千户、小百户首领带领下向后退却。